就连宁策,也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时间缓缓流逝,
眼看,距离午时只有半个时辰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众人对视一眼后,孙安当即带着几名士卒,躲在门口,时迁则去开门。
院门一开,一名剽悍男子,快步走进,众人定睛一看,却正是己方一名士卒。
只见这人匆匆来到宁策面前,禀道:“大人,杨制使,鲁大师,栾廷玉,关胜等四名将军,已经在城外与武将军,高将军汇合,特遣属下前来报信,敢问大人,是否准时攻击敌军城门?”
宁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时辰不变,你等小心行事,敌人狡猾,切勿被人看出破绽。”
那士卒点了点头,也不多说,当即转身离去。
时迁上前关紧院门。
孙安有些焦躁地上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大人无需担忧,属下便是赤手空拳,对付几十个契丹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宁策听了,不禁淡淡一笑。
随即,他摆了摆手,“本官说过,我军无需跟敌兵肉搏,此战,本官已成竹在胸,
对了,时迁,
本官问你,此地的粮店,可有契丹眼线存在?”
孙安闻言,顿时便是一怔,心想都这时候了,大人怎么还想着粮食问题呢?
时迁虽然心中奇怪,但回答却依旧一丝不苟,“粮店……,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大人为何要去粮店?”
宁策神秘地一笑,抬头看了看天,“时辰不早了,时迁,你
先去潜伏起来,伺机放火,其余事情,交给本官就好。”
时间缓缓流逝……
很快,再有片刻功夫,就到正午时分。
迎春门处,
依旧是那些凶猛的契丹兵,在此把守,
由于是正午,进城的百姓相比早上,已经少了很多,更多的则是出城的百姓,很多人一早进城,把带来的商品售卖完成后,也顾不上吃午饭,便匆匆返程。
毕竟如今是战时,普速完大人有令,每日午时三刻,便会提前关闭城门,大闸落锁,无人能进出。
远处,
一名头陀背着个长条包袱,向着城门处缓缓而行,又有一名胖大和尚,手持禅杖,紧随其后,
另有个高瘦汉子,肩扛一担货物,脚下步伐轻快,但谁也没有留意到,这汉子肩膀上的扁担,居然是一根铁棒!
此外又有几十名青壮男子,稀稀落落,三三两两地向着城门处,看似随意地走去。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守门的契丹兵头目兀欲,本能地提高了警惕。
毕竟,少有这么多青壮男子,同时齐聚城门的情况出现。
兀欲对身旁的同伴使了个眼色,
当即就有几十名手持狼牙棒,连枷的契丹兵,彼此间很有默契地,开始向城门正中靠拢,
值此当口,谁也没有注意,一辆马车,也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向城外驶去。
这架马车看起来很是贵重,车厢皆以厚重的实木制成,刷上黑色油漆,前面有两匹骏马拉车,车夫是个高瘦汉子,兀欲无意中转过头去,恰好看到了车夫的面孔。
他觉得有些眼熟。
不过他守在城门处,每日见过的人实在太多,碰到几个眼熟的,倒也不奇怪。
马车依旧在向前行驶,车夫不断地用马鞭,在空气中抽出声响,似是在提醒一旁的百姓们躲避。
这马车一看就十分贵重,里面坐的,估计也是达官贵人,百姓们听闻动静,于是也都是纷纷避让两旁,任由马车扬长而去。
虽然让路,但百姓们的脸上,却皆有些气愤之色,愤怒的是这马车居然加塞,把原本走到城门处的自己,又给赶回了城中。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突然就腾起阵阵烟尘,熊
熊的火光突兀燃起,烧亮了半边天空,
“不好了,望月楼起火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便惹得一阵大乱,有几名士卒转身望着远方的火光,脚下蠢蠢欲动,似有前去救火之意,却被小头目兀欲给喝止住了!
“我等任务,乃是看守城门,救火自然有专人处理,诸位莫慌!”兀欲大声喊道。
就在这时,察觉到城外的来人,一队队契丹士卒,纷纷从城墙上走了下来,人人手持兵器,望向远处的头陀等人,严阵以待。
在他们看来,这伙青壮的汉人,很是可疑。
马车距离城门越来越近了,
然后,众人便听到一道响亮的鞭打声,只听那拉车的马匹嘶吼一声后,扬起四蹄,拼命地向前疾驰而去!
目标,正是城门!
兀欲目瞪口呆地看着疾驰而来的马车,他感觉到了浓浓的阴谋味道。
马车车窗紧闭,原本坐在前面的车夫,早已消失无踪,挨了一鞭的马匹,拼了命地向前疾驰,几乎是瞬息之间,便撞进了城门中!
电光火石之间,兀欲突然就想起了,刚才那名车夫,自己为何会如此眼熟!
此人不是那个笑眯眯的,可恶的汉人书生的随从吗!
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