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秀秀说道:“根据属下打听到的消息,占据市场大半份额的江南布商,突然停止出售棉布,同时又有人在暗中以高价抢购,导致棉布价格节节攀升,只怕到了明日,棉布会涨到一个很疯狂的价格。”
孙安愤愤不平地说道:“肯定是那个周坤搞的鬼,不要让本将看到他,否则定要打他一个满地找牙!”
宁策问:“棉花没涨吧?”
殷秀秀摇头,“棉花倒是没涨,大人想要收购棉花?”
宁策嗯了一声,“棉布被江南布商垄断,但棉花没有,咱们可以用棉花纺布,然后再制作衣服。”
殷秀秀娥眉微蹙,“但时间上来不及,棉花要经过纺纱,织布两道工序,才能制成棉布,然后还要找裁缝制衣,时间太长,耗费人力也太多,不太现实。”
宁策很有信心地摆了摆手,“无妨,本官这次从将作监要到不少手艺高超的工匠,本官打算制作高性能纺机,织机,可以快速生产棉布。”
殷秀秀眉毛一挑,俏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大人居然还懂这个?”
宁策微微一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殷秀秀便说道:“如今已是夜晚,明日一早,属下便派人去城中采购棉花。”
宁策思忖了一会,
他打算趁此机会,把纺织工坊给建立起来,这种建厂的好事,可不能放在汴京,得放在自己的核心地区,放在东平府。
建厂能给本地带来商机,税收,还能给老百
姓带来工作,放汴京可惜了,再一个皇帝如此昏庸,朝廷如此腐朽,宁策担心历史会重演,
辽国即将覆灭,到时金国整合了辽国的资源杀过来,再上演一次靖康之耻,那自己留在汴京的产业,不就完蛋了?
宁策拿定主意,说道:“本官打算在东平府生产棉布,制造军服,你可派遣人手,在汴京,大名府等繁华城镇,大力收购棉花,至于棉布,就算了。”
殷秀秀答应下来。
杨志在一旁问道:“大人明日就回东平府?”
宁策点头,“时间紧,任务重,得赶紧把军服赶出来,
不过在此之前,本官还要去李师师那里看看。”
次日一早,汴京城内店铺纷纷开门,棉布价格一飞冲天,成为整个城市最靓的崽!
由昨日中午的一匹布六百文,一口气涨到了一匹布一贯钱!
并且价格还在继续上涨,
周边城镇的棉布价格,也开始疯狂上涨,比如大名府,高唐州等地,据传棉布价格也涨到了八百文。
按这个价格计算,宁策如果购买棉布,制作军服,肯定会赔很多!
但即使如此,市场上也是有价无市,
没有多少棉布库存,
也就是说,就算宁策愿意高价买布,他也买不到足够的布匹!
此刻,李师师的花楼当中。
周坤又得意洋洋地回来了,继续嚣张地坐在最前排,然后他没高兴多久,宁策带着孙安,
匆匆赶到。
宁策沉着脸来到周坤面前。
眼看对方来势汹汹,周坤下意识站起身来,脸上赔笑,“小人见过东平伯。”
宁策怒道:“本官乃官家亲封的东平侯!你故意贬低本官的身份,居心险恶,这是蔑视朝廷!
来人,给我打!”
孙安当即上前,抓住周坤衣领,犹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其提了起来,然后左右开弓,就是一顿大嘴巴子!
扇得周坤眼冒金星,头晕眼花,一脸是血,牙都被打掉了好几颗。
打完周坤后,宁策念头终于通达,于是哼着小曲离去,留下周坤瘫在地上,杀猪一般地嚎叫。
结果宁策走到半路上被人拦住,定睛一看,原来是捕头铁天鹰,说是府尹张叔夜有请。
张叔夜邀请,宁策不能不去。
到了老张府中,宁策被铁天鹰请进书房,老张正在书房里端坐,面沉似水,目光阴沉,有些气不顺的样子。
从前老张一摆出这种架势,宁策就开始心虚,
但今非昔比
宁策心想自己现在是侯爷了,身份跟老张差不多,于是便挺了挺腰杆。
结果张叔夜瞥了宁策一眼,淡淡说道:“你师父远在江南,特意来信叮嘱老夫,让老夫帮他看着你。”
宁策顿时便有些泄气,这么说来,老张是要替宗泽教导自己了。
望向宁策,张叔夜语重心长,
“你年纪轻轻,便官居知府,又得
官家赐下侯爵之位,风头一时无两,值此时刻,你更应谨言慎行,守正藏拙,以免招来小人嫉恨,大祸临头。”
“老夫听闻你跟江南周姓商人有了矛盾?又揽下了十万套军服的任务?”
宁策便说道:“大人放心,矛盾已经解决。”
张叔夜摸了摸胡子,含笑点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能懂得这个道理,也不枉汝霖兄对你的一番教导,
你跟那商人握手言和了?”
宁策摇头,“准确地说,学生把他给解决了。”
老张顿时吓了一跳,“你把他杀了?”
宁策继续摇头,“学生岂敢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