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宁策话语,公羊贤脸色冷峻,“末将奉旨勤王,心忧官家,一直枕戈待旦,每日巡逻警戒,不敢轻忽,
酒宴之事,向来与本将无缘。”
宁策若有所思地看了对方一眼,没有继续追问。
众人又行进一段距离,眼看来到城门处,却见早有一众官员,在那里迎接,宁策便急忙下马,
只见一名五十余岁,身穿绯色的官员上前,对宁策拱手施礼,面带微笑,“来者莫非镇北王乎?下官左安吉,见过王爷。”
宁策急忙回礼,“正是本王,本王何德何能,有劳老大人远迎?”
左安吉哈哈一笑,上前拉住宁策的手,神态亲热,“王爷果敢勇毅,率军接连击破金兵,老夫十分钦佩,
早就想前去青州拜访,奈何俗事缠身,一直不得闲暇,今日王爷前来,老夫得偿所愿矣。”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哈哈一笑,
随即左安吉便指着旁边一名浑身披甲的武将,介绍道:“此乃潍州团练徐清一,乃是刘将军的左膀右臂,深为刘将军倚重。”
徐清一对宁策拱了拱手,宁策见他眼圈微红,表情沉重,心中倒也了然,
几人寒暄几句,宁策便步入正题,“听闻刘将军遇刺重伤,本官心中不安,便赶来探望。”
左安吉听了,便有些吃惊,“此事昨晚刚刚发生,王爷如何得知?”
宁策于是便把对呼延庆的话语,跟左安吉,徐清一两人又说了一遍,两人听了,也有些慨叹,
左安吉便请宁策进城,“王爷车舟劳顿,有什么事,咱们进城再说吧。”
宁策也不推辞,便带着二百铁骑,跟随左安吉,向着城门而去,
公羊贤顿时面露不悦之色,“本将与呼延将军,皆都屯兵城外,从不率军进城,以免惊扰百姓,此乃朝廷惯例,
却不知宁大人,为何要带着这些兵?”
左安吉闻言,也是一怔,他看了看宁策身后的二百骑,犹豫一下,便说道:“镇北王麾下,军纪严明,当不会有扰民一说吧?”
公羊贤听了,顿时发怒,“左大人的意思,难道是本将麾下,军纪较差吗?”
左安吉只得急忙摆手,“老夫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将军千万不要误会。”
这时徐清一也上前说道:“大军不得轻易进城,此乃朝廷惯例,镇北王虽然军纪严明,但总不好违了规矩,
王爷能否将这些士卒,留在城外?”
宁策没有说话,
暗想连刘子羽都遇刺了,
这潍州城里,恐怕处处都是杀机,
不带兵马,本王哪敢进城?
要是重蹈刘子羽覆辙,自己可就成笑话了!
武松当即提着镔铁双戒刀,翻着怪眼,大步上前,
怒斥徐清一!
“我家大人来此,是为了探望刘将军,你等如此阻挠,岂是待客之道?
若惹恼了洒家,一刀一个,把你们都剁翻了,做成人肉包子!”
眼看武松高大魁梧,容貌凶恶,一副杀神模样,徐清一顿时一惊,
王寅也走上前去,对左安吉拱了拱手,“这二百士卒,都是王爷心腹手下,忠诚可靠,片刻不离王爷身边,
大人若是不让他们进城,那我等只能劝阻王爷,打道回府,返回青州,
王爷身边,不能没有护卫!”
左安吉想了想,便瞪了徐清一一眼,这才对宁策笑道,“都是些区区小事,何至于如此?
王爷快快请进,休要管这些繁文琐节。”
宁策点了点头,便带着武松,王寅等将,以及二百铁甲骑兵,进了潍州城,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打量周围,心中却在暗自警戒,不断思索,
左安吉笑道:“老夫已备下酒宴,给王爷接风洗尘,还望王爷赏光。”
宁策拱了拱手,“左大人盛情,本官心领了,只是刘将军如今病重,本官打算先看望他,再去叨扰老大人。”
左安吉急忙点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老夫思虑不周,王爷休怪。”
如今天色将晚,显然宁策没法连夜返回,
于是左安吉便与徐清一到旁边,商议给宁策准备住所之事,
王寅靠近宁策,低声笑道:“此地步步杀机,王爷胆魄惊人,居然敢深入虎穴,属下佩服。”
宁策淡淡一笑,“本官也是不得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王寅道:“这公羊贤,明显对王爷抱有敌意,至于徐清一,阻止王爷士卒进城,只怕也是不怀好意,此行当真凶险。”
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宁策冷哼一声,“你且放心就是,本官心中,自有主张。”
王寅低声道:“还请大人将那封书信,给属下看看,属下刚才突然有所想法。”
宁策眼看无人注意,便从怀中取出书信,偷偷递给王寅,
王寅借着武松等人的遮挡,快速看了几眼书信,急忙将其交还宁策,
同时低声道:“王爷,这书信,乃是女子书写。”
宁策闻言,顿时又吃了一惊,
暗想这小小的潍州,
哪来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