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羽在夫人搀扶下,强撑着来到宁策面前,就要跪下施礼,所幸宁策眼疾手快,急忙将其拉住。
刘子羽望向宁策,含泪说道:“若非大人相救,末将全家,早就被贼人所害!大人厚恩,刘子羽粉身碎骨,难以报答万一,
从此之后,王爷旌旗所指,刘子羽定不推辞!”
这话隐约有点效忠的意思,
宁策只得点头道:“刘将军有心了。”
刘子羽咳嗽了两声,
宁策急忙望向妇人,“快将刘将军扶回去吧,大病初愈,还是要好好静养。”
刘子羽想了想,便道:“既如此,末将暂且告辞,
还请大人派遣一员上将,坐镇潍州,末将愿将兵马指挥大权,悉数交给大人,
此外,公羊贤所率莱州兵,皆是精锐之士,大人兵力短缺,这五千兵,大人便带回青州吧。”
宁策摇了摇头,“将军病重未愈,本官可以接手此地防务,但这五千兵,本官不能要,也于理不合。”
刘子羽说道:“王爷放心,公羊贤是末将杀的,兵马也是被末将所夺,一切与王爷无关,
末将一片诚心,王爷千万不要再推辞了。”
眼看刘子羽态度甚坚,再加上自己这边,确实缺少兵马,宁策只得答应下来,
刘子羽又命人唤来潍州军几名将领,
吩咐道:“公羊贤参与左安吉,徐清一叛乱,蓄谋投靠金兵,已被本将所杀,你等以后,便听从镇北王调遣。”
将领们答应下来,
眼看大局已定,又感谢了宁策,刘子羽方才回去养病。
宁策沉吟了一会,便望向张宪,“刘将军身受重伤,至少数月,不能掌兵,本官有意留你在此地镇守,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宪急忙道,“大人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为大人看守住潍州。”
宁策微微颔首,想了想,便对呼延庆道:“潍州有一万兵马,足矣,本官有意调你去青州,与本官合兵一处,不知你意下如何?”
呼延庆当即拱手抱拳,“末将愿听从王爷调遣。”
然后宁策命呼延庆继续在城中查访左安吉等人的余孽,留王寅等在城中镇守,自己则带着孙安,去莱州兵营,公羊贤已死,宁策必须尽快安抚住人心和士气。
王寅看宁策离去,暗想刘子羽斩杀公羊贤,又将莱州兵交给宁策,这是很明显地向宁策效忠,自己何不趁机联系此人,将这潍州,牢牢地掌控在大人麾下?
想到这里,王寅当即前去拜访刘子羽,张宪则去整顿潍州兵,留武松坐镇城池。
次日一早,宁策辞别众人,带着武松,呼延庆等人,以及新近得到的精兵,返回乐安港。
手头有了兵马,宁策底气也足了,尤其是这一万兵,都是精锐,战斗力比宁策自己募集的新兵,强了不止一个档次,是直接就可以上阵厮杀的强兵。
宁策先是命呼延庆率军前去淄州,协助岳飞守城,
而后又命杨志,将五千莱州兵,加以鉴别选拔,淘汰掉一千人,得到四千精锐。
宁策调出两千兵,出征滨州,如此一来,滨州,淄州,潍州三地,恰好将青州府北,西,南三个方向,护得严严实实,青州府短
期之内,将不会再有战事。
数日之后,一行长长的队伍,沿着漫长的官道,顶着寒风,向着乐安港迤逦而行,
一名六十余岁,面目清癯的老者,骑着头毛驴,走在最前,
在他身后,又跟着几十名衣着打扮各异的年轻人,而在老者身旁,却有一名三十余岁的女子,脸上带着面纱,同样骑着毛驴,与老者并肩而行。
女子虽然戴着面纱,但神态窈窕,姿态大方,只看身材,便知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并肩而行,女子低着头,情绪似乎不高,老者不禁暗自叹息。
不知走了多久,雄伟壮丽的乐安城,便在天边,隐约露出一角,众人见了,顿时皆是欢呼雀跃,更有几名年轻人,快步赶到老者身旁,兴奋地禀报起来,
“师父,前面就是乐安城,咱们马上就到了!”
“九死一生!九死一生!没想到我康千叶,居然能从乱世之中,死里逃生!”
“师父,马上就到乐安城了,真是太好了!”
“诸位师弟,你们冷静点!”
微微侧头,望着雀跃的徒弟们,老者强压心中兴奋,沉声道:“为师平时怎么教导你们的!
碰到这么一点事,就如此沉不住气?”
样貌清秀的书生康千叶说道:“学生也知不该如此,但骤然从宛若地狱的滨州,来到这世外桃源般的乐安,心中激动之情,实在难以自制。”
长相粗豪,脸色黝黑,手里提着柄大铁锤的刀濡说道:“师父教训的是,是我等莽撞了,但康师兄说的也有道理,若非镇北王仗义相助,派人前来救
助我等,
我等便不被金兵杀死,也早晚会在那偏僻山中,活活饿死冻死,
只可惜小师妹……”
听闻小师妹之名,包括老者在内的众人脸色,皆是一黯,
小师妹慕夏彤,年轻貌美,乖巧可人,但却在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