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今晚先不洗了……”
君九宸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抹嫌弃,“没想到你如此不爱干净,竟不沐浴更衣!”
沈时鸢脸一黑,“谁不爱干净了,今日早起的时候,我已经沐浴更衣过了!”
君九宸紧锁的眉头这才稍稍缓和几分,却仍道,“今晚睡觉离本王远些。”
沈时鸢冷笑一声,“谁稀罕?”
她也不想离他近,只要现在一靠近,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全是刚才男人裸浴的样子,很羞耻。
然而下一刻,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你刚才直接这般沐浴,身上的伤不会也淋湿了吧?”
他现在伤口可不能碰水,很容易发炎的。
要是君九宸在这儿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保不准会怪在她头上,还会毁了她的一世英名。
君九宸顿了顿,“没有。”
沈时鸢半信半疑,“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看看。”
君九宸:“……不用了,本王有些乏了,你去叫管家搬张床进来。”
沈时鸢无语,“又不是没看过,王爷还在意这个?”
君九宸直接转身背对向她。
沈时鸢在背后白了他一眼,转头就去门口找管家了。
君九宸见她出门,这才转过身,大步走到桌前打开她放在桌子上的药箱,找到了她给他之前处理伤口时上过的药,解开了腿上微湿的布条,将药粉洒在了伤口上。
其实他刚才在沐浴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自己身上的伤,但是折腾了一日,若是不洗,他实在难受。
所以沐浴的时候,他已经尽量离开了伤口。
只是胸口的伤避开了,但身上的水却还是顺着流到了腿上,沾到了水,这会儿已经觉得有些疼了。
他不想让沈时鸢瞧轻了,想着自己上点药重新包扎一番也是一样的。
谁料药粉刚洒上,正扯了白布准备包扎的时候,沈时鸢却突然回来了。
正在努力给自己包扎的君九宸,“……”
沈时鸢看到他将白布在腿上裹得乱七八糟,万分无语。
几步走过来,她直接接过白布,放到一边,看了一眼桌上刚打开过的药瓶,又从箱子里找出另一个药瓶打开,“死要面子活受罪。”
君九宸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本王只是觉得自己可以,没必要麻烦你。”
“刚才你拿的是失血的药,不是消炎的,药都不知道就乱用?”沈时鸢头都没抬,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淡淡说。
君九宸一时有些尴尬,强行解释,“本王正准备找其他的,你便回来了。”他顿了顿,“你怎么回来的如此之快?”
本来想着差她去找管家总要好一会的。
“张管家正在院子里候着,说府中没有多余的床了。”沈时鸢说。
君九宸眯了眯眼,“偌大的王府没有一张床?沈时鸢,你莫不是根本没有去找张管家吧?”
沈时鸢:“……”
心里有句“傻逼”不知当不当说。
三下五除二的给他包扎好,沈时鸢将白布和药收回药箱,转头去洗手。
君九宸看着沈时鸢的身影,见她转去屏风后,烛光摇曳下,竟能清晰的看见她曼妙的身姿在晃动。
君九宸:“……”
他算是明白,她为何不肯沐浴了。
看来刚才她说没有床的事情,多半也是实话。
张管家多年伺候母妃,自然以母妃的话马首是瞻,连屏风都能换,何况是一张床,自然不会给他们分床睡的机会。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母妃真是“高瞻远瞩”……
等沈时鸢洗完手回来,见君九宸已经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床很大,他靠里面,空出的位置最少还能睡三个她。
沈时鸢轻嗤一声,脱鞋也上了床。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她刚找张管家要过,对方给的答案也很干脆利落,“王府没有多余的被子。”
床就算了,被子也没有,鬼才信呢。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太妃的授意。
好在这床上被子够大,沈时鸢拽过来一点边角,盖住了肚子,随后能离他多远有多远,直接贴着床边睡了。
房间只有一个烛台摇曳。
其他烛火都已经渐渐熄灭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时鸢已经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时候,旁边传来君九宸有些发闷的声音,“沈时鸢,你睡了吗?”
沈时鸢含糊道,“怎么了?”
君九宸本想问她看见屏风的情况为何不说。
但转念一想,她要是能说就怪了。
她这次回京城,这般处心积虑的留在他身边,自然是对他有所图谋,说不准,她还巴不得多看几眼。
这么一想,他心底又生出异样的情绪,一闭眼道,“没事了,睡吧。”
沈时鸢懒得听他发神经,也没回话,很快便被睡意牵引着陷入沉睡。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沈时鸢便被半边身子麻醒,睁开眼睛的瞬间,就对上一张放大的脸。
只见昨日还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远的男人,此刻竟是连带着胳膊半个人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