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暨白听着她的这些呓语,语调不由得越发温柔了几分,轻哄着顺着她的话开口道,“那你希望他穿吗?”
“当然希望,要是不希望,哪里会费心思做这些。”
“这几日熬得眼睛都痛了,可是除了这些,我不知道还能替殿下做些什么。”
姜锦书这么说着,在梦中竟然呜咽着哭出声来了。
“梅染,这几日殿下过得不好,我知道那种感受,可是偏生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这些委屈。”
“除了做些这种无用的事情,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上他。”
“我甚至连一个能倚靠的母家都没有,我于殿下而言是顶无用的存在……”
姜锦书这么说着,哭得越发伤心了起来,整个人都跟着蜷缩成了一团。
她还是没有醒,整个人深陷在她的梦魇之中,可是谢暨白却依旧还是因为她的这番话而感动得眼眶微红。
没舍得吵醒他,谢暨白只是伸手轻轻将人拢进了怀中。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紧了姜锦书,轻舒了一口气。
在姜锦书出现了之后,谢暨白其实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充实了不少。
这种被人惦念记挂的感觉原来也可以这么好。
谢暨白这么想着,拢着姜锦书的手不由得越发紧了几分。
姜锦书一整晚睡得还算不错。
晚上迷迷糊糊是醒过一次,半真半假地配合着谢暨白演了一出戏,在他把她紧紧抱入怀中的那一刻,姜锦书却还是跟着有些动容的。
只是确实是乏得厉害了,所以后半夜的时候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直到这会起身,才发现早就过了谢暨白早朝的时间了。
“怎么没有叫醒我?”姜锦书急忙起身,看着一旁的梅染开口道。
“小主别着急,是殿下特意吩咐的,说是小主昨夜魇着了,没有睡好,所以让奴婢们都不允许吵着小主,让小主好好休息。”
梅染一边这么解释着,一边扶着姜锦书起身。
“什么时辰了?”虽然梅染给了自己解释,但是姜锦书还是有些不安。
现在的谢暨白对她虽有宠爱,但是远不足以让她可以这般得意忘形。
“巳时了,小主这是怎么了?”梅染看着姜锦书起身之后就焦急去洗漱的样子,眼中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担心出声问道。
“殿下已经早朝许久了,如今也没了太子妃,您也不用早起去给谁请安晨省,您不需要这么着急的。”
姜锦书轻轻应了一声,“确实,只是睡到日上三竿实在不合适,若是传出去了,难免会被人以为我恃宠而骄。”
这么说着,姜锦书快速地整理好了一切。
刚坐下来松了口气,外面就传来了通传的声音。
姜锦书和梅染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透出了一丝诧异来。
但是好在姜锦书这会已经收拾妥帖了,所以就让米盈去把人领了进来。
等人走进来了之后,姜锦书才发现来人是刘瑾,面色顿时跟着严肃了起来。
“刘公公,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殿下下早朝了吗?是出什么事了吗?”
刘瑾听着姜锦书满是担忧的话语不由得面露难色,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倒是没有出什么事,只是,漠北王子和公主过来了,那公主之前输给了小主您,竟惦记到了现在,非要与您再赛上一场。”
“原本昨日殿下已经替小主回绝了的,谁成想他们今日又在陛下面前提了起来。”
“他们言辞恳切,陛下没了办法,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奴才就是来请小主跟着过去一趟的,漠北公主已经在赛马场等着小主了。”
刘瑾这番话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越发小了几分。
毕竟在这宫中还从未有让宫中的小主抛头露面的先例。
这里但凡出些岔子,姜锦书往后在这宫中的日子便会难上许多了。
随着他话音刚刚落下,梅染就忍不住开口道,“我家小主如今是东宫正经的主子了,哪里能去陪着他们番邦的公主赛马?这说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
刘瑾听着,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不懂,明明陛下一句话就可以推脱的事情,可是他却偏偏答应了下来。
如今陛下都答应了,殿下还能说些什么,哪怕再舍不得姜锦书也只能让他来请人了。
眼看着刘瑾不说话,梅染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被姜锦书拦了下来。
他们不能理解谢渊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她心里一清二楚。
如今对于谢渊来说,头等大事就是易储。
为了名正言顺地废黜谢暨白,他会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真的太过于想让自己心爱的儿子继承自己的皇位了,也可能是因为年衰病重伤了神志,总之谢渊在驾崩之前确实是做了很多让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所以如今为了为难谢暨白会答应漠北公主这样的要求,倒也就不显得特别奇怪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姜锦书就知道自己这一趟非去不可了。
若是谢暨白被废了,那她之前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