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暨白这会到底还是没有再出声去拦她了,只是沉步走到了安姝然的身边看着她出声道,“伤得厉害就请御医来好好瞧看,别落下了病根。”
安姝然这才应了一声,“那就听殿下的。”
应声间这才让竹青出去请了御医过来瞧看了。
御医很快赶了过来,瞧着谢暨白在这里,自是跟着谢暨白请安,请过安之后这才赶忙帮着安姝然看了一下脚踝。
好在伤得不是很厉害,御医仔细瞧看之后,确定没有伤到骨头,这才松了一口气,便帮着安姝然消了肿,又开了药方,让煎服之后敷在脚踝处。
扭伤不厉害,敷个几日就能好。
看过之后,安姝然这才让竹青把御医送了出去。
谢暨白这会已经坐在了一旁看起了书来了。
这几日他过来他们两人之间几乎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状态。
谢暨白坐在那里看着书,而她也只需要忙她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不需要太去顾及谢暨白。
反正到了安寝的时间,他们也只是各自睡觉而已。
一开始谢暨白要留宿这里的时候,她也紧张过,但是在发现谢暨白只是找个地方安静看书之后,她倒是也乐意这样的相处。
他给她恩宠的假象,让她母家觉得她受宠,让父亲可以在外站直脊背。
而她也给他一个不需要去宠幸自己并不喜欢女子的逃脱之所。
他来了她这里,旁人自不好说什么。
原本安姝然就挺喜欢这样的心照不宣的。
今日帮上了姜锦书之后,心情就越发愉悦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唤着竹青去把姜锦书亲手制的香取了出来。
在把香点上了之后,这才看着谢暨白出声道,“殿下觉得这个香气可好闻?”
谢暨白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书,嗅闻了一下,随即勾了勾唇角,“倒是雅致好闻,你这里的东西倒是都不会让人失望。”
安姝然见他喜欢,这才笑着开口道,“妾不敢居功,这可是锦书妹妹自制的,她知晓妾平日里喜静,觉得妾会喜欢,所以才送了些给妾。”
“妾就觉得殿下也会喜欢。”
谢暨白听着安姝然的话,这才认真看向了她。
她一直都是个话极少的人,之前自己来这边,她几乎都不曾言语。
今日倒是难得多了些话。
“你好似很喜欢姜锦书?”谢暨白看着安姝然,缓缓开口道。
安姝然浅浅一笑,没有否认,而是转头看着谢暨白出声道,“锦书当真很有趣,殿下不觉得吗?”
谢暨白浅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安姝然也不在意,只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姜锦书的好。
谢暨白便这么安静地听着。
一直到时辰不早了,安姝然才跟之前一般缓缓起身,看着谢暨白出声道,“殿下,妾伺候您安寝。”
“不必了,你伤了脚踝,歇着吧,孤再看会书,晚些自会歇下。”
安姝然心中明了,也没有多问什么,而是由着竹青扶着自己先歇下了。
谢暨白一个在窗前坐了许久,眼底满是姜锦书方才那娇羞垂眸的娇俏模样,心中欢喜和悲凉顿时交织在了一起。
欢喜于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他心系的女子,却又悲哀于如今就连跟她在一起也要这般……
只是如今越是确定自己对她的心意,谢暨白便越发能隐忍了几分。
他一定要坐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只有真的登上了那个位置,他才能护她周全。
谢暨白这么想着,就这么在这里坐了一晚上。
安姝然其实一直也没能睡着。
眼看着过了许久谢暨白也没有过来歇下,她到底还是没忍住跟着起身。
走近了之后才发现谢暨白竟然已经轻倚在软榻之上睡着了。
安姝然没敢惊扰他,只是取了被子过来给他轻轻盖上了。
“别怕……”
可是就在安姝然给他盖被子的时候,却听到谢暨白这般呢喃出声。
安姝然眉心微微跳了一下,以为他是醒了,便跟着轻声道,“殿下在这里定然休息不好,还是去床榻上吧。”
可是随着她的话出口,谢暨白没有任何反应。
安姝然低头才发现他依旧还是熟睡着。
“孤,定会护你周全。”
因为靠得近了,所以谢暨白的这句呢喃,安姝然听了个清楚。
想着他刚刚对着姜锦书时候的模样,再想着他这几日对她的故意冷落,安姝然心中不由得明白了几分。
倒是难得。
在这深宫之中还能收获这样的感情,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安姝然比姜锦书早来这东宫,初见谢暨白的时候,她只觉得这人孤高冷僻,不易接近,对谁也不会动真情。
在他眼中权势地位定然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恰恰这样的一个人,却也能为了另一个人这般魂牵梦绕。
姜锦书看着是个不争不抢的,偏偏入了他的心。
那些个争得头破血流,哪怕丢了性命的,只怕都没能入得了他的心。
这世间之事,还真是让人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