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办公室,房门紧闭,里面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哭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工作!”
“这都几天了,女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平常不是很能耐吗,跟这个领导关系好,跟那个是兄弟,怎么到这种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场!”
“你让他们去找啊,去找容容!”
周春芳歇斯底里,把桌面上的文件全都扫到地上,发疯一样乱踩。
“许福生,女儿出事,你还想着赚钱,孩子都没了,你带着你的钱进棺材吧!”
踩了一阵,她忽然扭头,恶狠狠瞪着许福生。
“你是不是外面还有私生子?”
“你巴不得容容出事吧?”
许福生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按住太阳穴,一副精疲力尽的表情。
“春芳,别闹了。”
“何旻也尽力了,这几天他每天都在刑警大队,连家都没回过,派出去的警察是一波又一波,就差把运河抽干了!”
“该找到自然会找到的,你冷静一点吧。”
周春芳尖叫。
“我凭什么冷静?如果不是他姓何的约我们容容去这种鬼地方,她能出事吗?”
“约得这么晚,他还放鸽子,他存心害死人,我恨不得拿刀跟他拼命!”
说着两眼猩红,扑到桌子前,在抽屉里一阵乱翻,摸出一把剪刀,拧着脖子喊道:
“容容被他害死,我也不想活了,我要跟他同归于尽!”
许福生吓一跳,立刻起身上前阻止。
“周春芳,你别发神经了,你松手!”
许福生去抢妻子手里的剪刀,周春芳拼命挣扎反抗,两人扭打在一起,完全没注意到,办公室房门大开,我们几个站在门口,后头还有一堆人踮着脚尖,探头朝里面看热闹。
许福生的助理尴尬道:“许总,何队来了。”
周春芳转头看见,胳膊肘用力一挣,两眼猩红,举着剪刀就朝前扑。
“何旻,你还我的女儿!”
许福生从身后死死抱住她的腰。
“你疯了,袭警是要坐牢的,你给我松手。”
一边说,一边腾出另一只手,从身后去夺周春芳手里的剪刀。
周春芳的气势,大概率也只是吓唬何旻的,并不是真的想伤他,便就坡下驴,由着许福生把剪刀夺走。
她嘴唇哆嗦,大哭起来。
“十天了,整整十天了,我们家容容到底在哪里,你们给句话啊!”
周春芳嚎啕大哭,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满脸不解。
吴国梁挠挠头,困惑道:“这演的什么?”
“许云容不是你们自己藏起来的吗?”
夫妻两人浑身一颤,许福生抬起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吴副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国梁心底,还是不太愿意一个死人能自己从河里爬出来,在热闹的市区,穿过人群,走这么多的路。
他觉得许云容可能还活着。
他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解释了一遍,没提炎魃的事,只说警察通过监控,查到许云容上岸了,并在七天前的深夜进到公司里,再也没出来过。
周春芳全身都哆嗦起来,脸上的毛细血管扩张,整张脸泛出一层不自然的红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你是说——”
周春芳深呼吸几次,才勉强把话说完整。
“我们家容容没死,她回来了,对吧,她没死?”
“她死了!”
我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幻想。
“许云容落水的时候就死了,绝不可能还活着。”
这十来天,许云容父母其实已经慢慢接受了女儿去世的现实。
这种时候再给他们希望,希望之后,却是更大的绝望,心理素质再强的人,也要被打击的遭不住。
所以我绝不会给他们丝毫盼头。
“炎魃是极凶悍的厉鬼,许云容当时被炎魃上身,全身火焰燃烧,撑不住半分钟就会被烧死。”
“就算当时没死,掉进河里也淹死了。”
“如果她还活着,三魂七魄都在,炎魃是没法用她的身体自由活动的。”
我把炎魃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夫妻两人都听呆了。
许云容的母亲是个医生,本能的反应就是不相信。
“这不可能!”
“你是谁,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何旻,你来,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旻沉着脸,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把那段监控视频传上去。
夫妻两个立刻扑到电脑前面。
“这是我们家容容,没错,就是她!”
许福生更是惊愕地张着嘴巴,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她七天前就回来了?这孩子,她怎么不来找我。”
“她怎么不来找我啊?”
“她是不是怨我们?她躲起来了,容容,你在哪,告诉爸爸,你在哪啊。”
许福生两手死死抓着电脑屏幕,眼眶通红。
周春芳忽然劈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你是死人啊!女儿回来一个星期,就躲在厂里,你这当爸的什么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