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温颜送到实验楼后,谢灼跟陆清辞去了总裁办公室。
一进门,谢灼便反手揪住陆清辞的衣领,面上全然没有之前开玩笑似的冷嘲热讽,而是真实的怒意。
“陆清辞,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陆清辞没挣扎,“我以为我表现得足够明显了。”
他在温颜面前克己守礼,把最深的感情藏在心底,但是在谢灼面前从来没掩饰过。
从谢灼第一次找到他,希望他能给温颜一点帮助开始。
他知道温颜在准备离婚,谢灼又主动找上来,他哪里还有退缩的道理?
知道温颜住在哪里,他便立刻搬过去,增加跟她的相处机会,首先缩短地域上的距离,接下来的一切才好掌握。
他处处出现在她身边,给她做饭,关心她照顾她,对她的任何事情都上心……
他从来没有对谁这么认真这么温柔又这么耐心过。
谢灼冷笑,“怪不得,我早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但你说是为了开解她,让她好起来,我信了。”
他不是没想过陆清辞可能喜欢温颜,但正因为认识他多年,知道他是个对任何事情都很冷淡,仿佛对待程序一样的人。
他实在无法想象陆清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所以每次念头冒到这儿,他都会下意识地压回去。
后来,时间长了,连他自己都习惯陆清辞对温颜的好了。
他只想着,他不能时时刻刻都在温颜身边,陆清辞就住在她的楼上,还是心理医生,对她也没得说,就近照顾着都很方便,没什么不好的。
万万没想到,陆清辞现在摊牌了,不装了。
他竟然真的喜欢温颜。
谢灼说不上是愤怒多一点还是震惊更多一点。
他反而不信了。
“不是……这……怎么会!”
“怎么不会?”陆清辞反问,“温颜很好,我喜欢她没什么稀奇的,她很吸引我,她值得更多更好的人去喜欢。”
但如果温颜走出了上一段婚姻的阴影,想要开展下一段感情的话,对象只能是他。
无论喜欢她的人有多少,她身边有多少人,留到最后的,也只能是他!
谢灼揪着他衣领的手不自觉松了力道。
陆清辞直接拿下,越过他走进去,一边整理衣领。
“她今天又提起了顾承州。”
谢灼一愣,猛地回身:“什么?!”
陆清辞坐在沙发上,淡然地看过来,“谢灼,她离婚了,也是个成年人,还很优秀,有能力,以后看到她的人只会更多,你能保证她一辈子不会对谁动心吗?”
谢灼沉默。
“如果她再遇人不淑怎么办?”
怎么办。谢灼也很愁这个问题。
但他觉得温颜才刚刚经历一段失败的婚姻,不会那么快就进入下一段感情的,目前担心这些都是多余。
可他实在没想到,他觉得最不可能的两个人,竟然……
不不不,目前还只是陆清辞单方面有意思。
可谢灼只要一想到温颜现在对这个狗男人的处处维护就头疼心脏也疼。
他的危机感蹭蹭往上涨,只觉得刚出婚姻坟墓的妹妹马上又要被骗进下一个坟墓了。
“你别跟我说这些洗脑的话。”谢灼坚决不听陆清辞的话,他接受不了陆清辞去觊觎他妹妹。
“这怎么是洗脑呢?”陆清辞淡淡道:“与其担心未来的不确定,现在一心一意支持我上位难道不好吗?”
谢灼瞪着眼睛,“你有什么好的?”
陆清辞说:“我们是朋友,你对我知根知底,这些日子我对温颜怎么样你也都看到了吧,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只会对她更好。”
“呵呵。”谢灼冷笑,“场面话谁不会说,现在你……那什么她,肯定对她好,等把人哄到手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变。”
陆清辞闻言,皱起了眉,“你可以质疑我任何,但这一点不行。”
谢灼明显感觉到他不悦了。
因为他觉得陆清辞对温颜的喜欢还不够?
他真这么……
不行,他还是在洗脑,不能上当!
该死的,他就说心理医生不能深交,聊个天都能处处被拿捏。
陆清辞微微挑了下眉,忽然又开口:“贺时给了消息,说顾承州可以被保释,他出来后肯定会来找温颜,你也不希望她再对前夫有什么恻隐之心吧。”
谢灼立刻拍桌:“当然不行!”
“退一步讲,我现在和温颜八字都没一撇,但只要我在她身边,几个顾承州都能帮她挡掉,其他的烂桃花也能帮她剪断,谢总,你不觉得这是很划算的买卖吗?”
谢灼又觉得陆清辞说的很有道理。
抛开以后不说,现在最需要防那个姓顾的,温颜对他不留情面,让警察把他带走,让顾氏陷入危机,现在就靠着那点底子在苦苦强撑,无论顾承州和顾家将来是要找她算账或者求她原谅,谢灼都不愿意看到他们两个再有任何来往。
比起这些,陆清辞的喜欢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得和陆清辞一致对外。
谢灼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