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绾柔的话让顾言知顿生怒火,“你住口,你可知今日之事闹到圣上面前会如何?若是我认下,便是我在军中私藏女子,若是不认,便是你不忠。”
大洲律,无陛下准允,军中擅留女子是要砍头的,顾家与宜王府难逃罪责,此乃欺君之罪,相比之下她的名节已然事小。
萧绾柔霎时白了脸,这一层意思显然她是没有猜到。
她几欲争辩,喃喃开口,“可是我…”
见她冥顽不灵,顾言知没了耐性,“身为皇亲你当街持刀杀人,闹去官府,此罪更重。”
巷外人声鼎沸,若有人报官追究,那…
萧绾柔立时止声,胆怯低首,她在府内搅得天翻地覆顾言知都能忍她,如今这事再不能任性。
他警声道:“萧绾柔,这世间有很多路,唯有一路不可走,那便是自寻死路。”
萧绾柔被训得不敢再答。
顾言知转身向她恳求,声音干涩,“浅夕是我对不住你,毕竟你未受伤,就是闹到官府也是无用。”
今日顾言知可谓聪明一回,厚颜无耻在二人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顾言知,我叶浅夕从不伤人,若有人伤我,必要讨之,若想我放过她也可以…”她眸色生黠,轻吐一句,“打赢蒲月,前尘旧怨一笔勾销。”
蒲月挑眉,小脸一翘,嘴角含笑,似是挑衅。
顾言知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身为男子对女子动手他实在不愿,可如今…
他沉默片刻,道:“一言为定。”
话音刚落,蒲月迅速出手,与顾言知厮打。
毕竟是战场磨炼的将军,怎能让蒲月占了便宜。
顾言知迅速闪身与她拉开距离,手中长剑出鞘复又收回。
蒲月自是不屑:“顾将军,我早想试试你这两年是否有长进,不必让我!”
她闪身出招,先发制人。
顾言知将长剑丢给沈熙月,迅速接招。
萧绾柔急切观望,她还尚未反应,便被叶浅夕的飞针刺中,身子瘫软。
夏鸽惊得呆住,回过神来迅速扶她,“郡主!您没事吧!”
萧绾柔厉眼一剜,夏鸽胆寒闭嘴。
她怒指叶浅夕,道:“贱妇,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熙月一心观战,眼角梢过几人迅速别开眼,恶人自有恶人磨。
叶浅夕缓步逼近,“萧绾柔,解药交给我,我或许可以放了你。”
萧绾柔痛苦蜷缩在地,艰难道:“叶浅夕,你在说什么?”
“你还装?你中的是裂魂散,这次你的人可解不了。”
叶浅夕拿出一只药瓶举在她面前,“我们可以做个交易,你把解药交给我,我就为你解毒,你可想清楚,解药仅此一份。”
话语间,萧绾柔只觉浑身骨骼移位,剧痛无比,额间香汗淋漓,指尖紧捏夏鸽手背,隐隐掐出血痕,眼看她手中的解药在前,伸手欲抓,奈何全身无力。
夏鸽欲起身相夺,被叶浅夕冷眸制住,不敢乱动。
萧绾柔因疼痛艰难地从喉间挤出几个字,“叶浅夕,我知道你不信,我真的没有给你下毒,我真的不知道…”
她撑着力气嘶吼道:“我萧绾柔敢做敢当,我没做过,更不知道什么毒…”
顾言知被蒲月缠斗,一时难以分身,他示意沈熙月去帮萧绾柔。
沈熙月慢吞吞走去,此时叶浅夕正与萧绾柔对峙,却未发一言。
虽不知几人间发生了什么,但见萧绾柔的模样也知道肯定又中了招,趁此机会她可得好好表现,“叶氏,你竟敢谋害我郡主嫂嫂。”
她将手中的长剑拔出,用尽全力一刀挥向叶浅夕,只听一声脆响,叶浅夕手中的药瓶,被砍碎,解药迅速落地,融于地面。
夏鸽望向那水渍,“沈小姐,那可是唯一的解药啊!”
叶浅夕将手中捏着的残片扔在地,转脸望向她,“沈熙月,我站在这里你都砍不到,双手如足,笨得可以!”
“蒲月,停手!”叶浅夕腕间传来剧痛,似是蛊毒发作。
顾言知见萧绾柔匐地瑟缩,立时放弃打斗,闪身上前,将她扶至怀中,“绾柔,你这是…”
夏鸽颤声道:“叶氏给郡主下了毒。”
萧绾柔心中自有思量,立时阻止:“闭嘴。”
顾言知抬眸望向她,满目指责,“叶浅夕,你答应我赢了蒲月就可放她!”
她轻回:“你打赢了吗?”
才过几招哪能分出胜负。
顾言知咬牙,“解药呢?叶浅夕你何时也变得这样歹毒,你既不甘心,为何要离我而去。”
他说‘也’显然是知道些萧绾柔的罪行。
叶浅夕目中空空,俯视着他俩,也不知他从哪里看出自己因他而妒的。
她言语如清风:“顾言知,你与我爹说你自幼贫寒,受尽苦楚时常不得饱腹对吗?”
顾言知未曾答话,向她投来疑惑的眼神。
她是在心疼自己?
“所以,家中无食果腹,野菜烂根全都用来长了个头,却无甚肉食来补脑子。”
蒲月轻声嘲笑。
顾言知自是知道,她在嘲讽自己亲眼看到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