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前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脱身之计。虽然心里忌惮,但仍在投石问路,拼命跟对方磨着嘴皮子!
他声音滑稽,阴险狡诈,既又说道:“英雄乃开明之人,天下之大,四海为家,何以要来跟这龟山一角过不去呢?”
穿封狂愤愤地道:“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我只想捣毁掉你们这群悍匪,然后杀掉东郭鸢,是他让我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若不将他手刃,势难消除我心头之恨,你尽管带我找到他便是,你再多言多舌?小心我割掉你的舌头!”
冥枵嘿嘿笑道:“英雄慈眉善目,怎会对我这种不伦不类的人大动干戈呢?我这奉劝也是刀头舔蜜,生死就在英雄您一念之间。不过这山驻军万,我也是一片好意劝英雄悬崖勒马,您若执意前行,那也可别怪我冥枵没有提醒您!”
所谓张口莫骂赔礼者,伸手不打笑脸人,穿封狂知道山人多势众,冥枵一气言语,虽非字字珠玑,可也言之有物,他虽然也是为求自保,对穿封狂是有些危言耸听,但那些话语都是事实,穿封狂一人独闯龟山,确实是泥船渡河,以身试险,再想到冥枵可怜的身世,穿封狂更是不可能会加害于他。
利用他,只是为了找到东郭鸢和云渊二人而已,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捉住了这两人,就不怕这个土匪窝子摧毁不了!
他没有在意冥枵的言语,只押着他向前疾步而行!
冥枵貌似很吃力的样子,累得气喘吁吁,又气不及下气地道:“英雄,你……你饶了我吧,我从小体病多弱,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再说我饮酒过度,浑身乏力,我实在是……实在是走不动了。”
前方一块平整的石头,他再也没管穿封狂同不同意,“噗通”一屁股坐了去,在那里气喘如牛。
穿封狂无奈,见他呼哧带喘的模样,并非装疯卖俏,冥枵那嘴里且还喷出一股股浓浓的酒气,味道十分混杂,貌似整片天空,都被污染一般,那种恶熏,不禁令人作呕!
穿封狂剑锋始终不离其身,四周望了一望,冷冷问道:“这离流云阁到底还有多远?”
冥枵顺着山一指,说道:“就前面不远了,往行八百米左右左拐,那里有一个凉亭,那是两位寨主平时喝茶议事的地方,而后再直行一千米左右便是那流云阁了。”
穿封狂感觉诧异,疑惑地道:“你说山有万人马?我们已走了这么远,怎么连个人影也没看着?再说了,这山的主路,怎会如此三回九转、七弯八拐?你这分明就是在作弄于我!”
冥枵喘着大气道:“我冥枵俯仰无愧,反正现在已累得只剩半条命了,你爱信不信,我尽力了!”
穿封狂见其蹬鼻子脸了,不由将剑一斜,狠狠地道:“你再这样恶叉白赖,信不信我一剑削下你的另一只耳朵?”
冥枵急了,一把捂住仅剩的那只耳朵,惜之如命地道:“好汉饶命,万万不可,我走,我走。你别削下我的耳朵就行!”
他真是山鸡吃着黄连子——苦在心窝不敢提,顿时一翻而起,顺着前方又开始行走起来!
穿封狂跟在后面,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眼珠子在骨碌碌直转,心里已不知在开始打着什么小算盘了?
前行不到五百米,前方有一个小斜坡,他瘦弱敏捷,趁其不备,身子向外一斜,便顺着山坡一滚而下。旋即一头扎进了一片密林之中,只见那边密林中的小树丫一阵晃动,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这个冥枵,真是鹰头雀脑、豺狐之心,甚是狡猾,一连在让穿封狂放松对他的警惕,瞅准了时机,便开始揣奸把猾!
穿封狂倒是对他的奸计有所预料,但只想到他会设计攻击自己的人身,外伺机脱逃,却真没料到他会借机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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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封狂也没太在意,只是想探明他的去向,便一跃而起了一棵高耸的古树,只想看看他溜走的方向,好按图索骥,顺藤摸瓜,最终找到那东郭鸢和云渊二人的真实住所。
可冥枵瘦弱的身子,早已不知了去向。
穿封狂也没在冥枵身抱多大希望,正欲飞身下树,按照冥枵所指引的路,自己只身前去打探。
就在此刻。
突然方两百米左右的拐弯处走过来两条人影!
由于月光浅薄,难以辩明老少,但凭其对话之声,不难辨出两人都是中年男人。
他们对话低声,难以听出梗概,但凭他们的轻盈步履,不难知道二人都是武功显赫的江湖人物!
他们斜挎腰刀,并排而行,离穿封狂这边越来越近了,声音也逐渐清晰了些,穿封狂蹲在树听得清清楚楚,那个穿蓝色衣服的人在对那穿白衣服的人说道:“大哥,庆幸我们还能找到三弟,现在他已赛比当日,我们兄弟三人总算又结聚一起了!”
那被称做大哥的叹声说道:“我们云家世代单传,唯有到我辈继以四子,大哥且不说了,业已弃世,我兄弟二人也是垂暮之年,唯有渊弟还如日中天,我们不能再因循守旧,待在老家饱食终日了,得好好辅助渊弟干出一番事业,我们还指望他能为咱云家留一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