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剑锋的举动,着实出乎了老者的预料。
缓缓抬起褶皱的眼皮扫了周剑锋一眼。
“你是谁?”
见老者询问自己,周剑锋一笑。
“老先生,你连我都不认识吗?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周剑锋。”
老者听到这,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诧和歹毒,不过很快便被他遮掩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认识什么疯不疯的,我现在要出去,我要回家……”
周剑锋闻言,往前凑了凑,“放你出去可以,但前提是你得把事情交代清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我交代什么?”
“老先生,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在警方面前狡辩不会有结果的。”
老者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年轻人,我也奉劝你一句,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平白无故抓我审我这叫私设公堂。”
“不错,按照你的说法,这样确实属于私设公堂,但是那是对于普通人,对于你这种操控蛇虫进犯监狱的鬼草婆来说,并不是私设公堂,而是为民除害。”
听周剑锋一口一个鬼草婆地称呼自己,丁葵罕见地抬起了脑袋。
褶皱苍白的面容,仿佛是用死去多年的人皮贴上去似的。
一双老眼深深镶嵌在眼眶里,毫无生气可言,有的只是无尽的怨恨和黑暗。
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
“你怎么知道我是鬼草婆?”
周剑锋闻言一笑。
“老先生,您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天下的奇能异士见过不少,不知道你对土夫子了解多少?”
丁葵闻言,抬起褶皱的眼皮,看看周剑锋,随后低下头一言不发。
“老先生既然不愿意说,那我就唠叨两句。”
“土夫子有个别称叫盗墓贼,是专门发死人财的。”
“后来经过演变,分为南北两派。北派行于山川,而南派则游走各大江河。”
“后来,人们称北派的为土夫子,而南派的则称为水夫子。”
“但是你知道如何分辨他们是南派还是北派的吗?”
“没错,想分辨他们是南派还是北派,不用去询问他们的身份,也不用调查他们的档案。”
“从他们身上的气味就能辨别出来。”
“北派的土夫子身上有一股土腥味,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常年在地下活动。”
“而水夫子身上则有一种水锈味,皮肤也与常人不同。”
周剑锋虽然句句说的是盗墓贼,可是听在丁葵的耳朵里句句都像是在指着他说。
时间不长,丁癸的额头渐渐渗出了一层细汗。
“小伙子,你这是在给我讲故事吗?还是说你想栽赃陷害,诬陷我是盗墓贼?老夫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从来不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老先生不要误会,盗墓贼的罪过没有你的重,他们只不过是想发点死人财而已。”
“可是你们却丧尽天良,视人命为草芥,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残害众生,这就是你们这帮鬼草婆,盛会下的鬼草婆。”
“除了你们身上的那股子虫药味,还有无数生灵的血腥味。”
“你闻到了吗?”
丁癸似乎像是被周剑锋说中了要害,拼命挣扎,起身扑向周剑锋。
如果没有枷锁的约束,看他那架势非把周剑锋撕了不可。
“小畜生,你这个肮脏的东西,你这是在栽赃陷害,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你定会不得好死……”
面对丁癸的凶狠和谩骂,周剑锋并没有生气,依旧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我胡说八道?你们饲养鬼蚣蛊,害死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吗?”
“基地外面的千人坑,想必你没去过吧。”
“那里有年纪跟你差不多的老人,那里还有跟你孙女或者是孙子差不多年纪的孩子。”
“还有一些跟你儿女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女,到处都是。”
“他们的尸体就像是垃圾一样被随意丢弃在山谷里,任由狼拖、狗咬、老鼠啃。”
“你见过半张小孩的脸吗?半张脸胖嘟嘟的,想必笑起来会非常可爱,尤其是那对虎牙。”
“可是她的另一半脸……”
周剑锋说到这,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悲意。
似乎在这一刻又回到了那晚误入千人坑的情景。
腐臭的气味,遍地的残肢,一张张狰狞的脸,一双双怨毒的眼神,历历在目。
“那是他们应该做的,为了伟大的使命而赴死,那是他们的光荣。”
听到光荣二字,周剑锋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