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仍是阳光明媚,寒风如刀。
槐里城中,也还是老样子。热闹大不如黄巾之乱前,但也不算荒凉,人民生活还算安定。
张宅门前,一队老卒精神奕奕的列队驻扎,警惕的看着四周。
张济书房内。张绣跪坐在主位上,看着手中写满了字的白布。
张绣摇了摇头,将白布放下。又是张济写来的书信,把他臭骂了一顿,并再次告诫他不要惹是生非。
显然县令的事情,再次传入张济的耳中,让他暴跳如雷。
张绣也没有当一回事,他皮糙肉厚还会怕挨骂?想了一下之后,张绣自己研墨,取了一张白布开始写信。
大概内容就是“叔父,我想从军,帮忙向董胖子举荐。”
如今他麾下甲兵已有千人,士气高昂。大将有庞德、胡车儿,财帛辎重也足,他已经没有兴趣再在郡中厮混,与严松、陈更等人为敌。
记得历史上,在董卓入洛阳以前,董卓还有一次出征,对付凉州叛乱。先投奔董卓,得一个司马或别部司马的正式官职。从军斩获战功,升任为校尉。然后随从董卓入京,待董卓官拜相国之后,可以鸡犬升天,弄个中郎将、将军官职,顺便扩充兵马至万人。
那个时候,他张绣便也是天下一号人物了。
张绣写好书信之后,检验了一下错别字,再吹干了墨汁。便召唤了一位儿郎进来,让他把信送去给张济。
此事办妥之后,张绣走出了书房。正打算去院子内舞枪弄棒一阵,便闻到一股香风扑鼻而来,回转身形,见前方在两名侍女陪伴下的邹氏娉婷而来。
她衣着仍是素雅,但是张绣眼尖,认出了她发髻上多了一根镶玉的金簪子,正是他送的。
“大郎。你的袍子我已经给你制好了。”邹氏仍是一脸淡淡,轻轻对张绣说道。
身后
一名侍女立刻将手中端着的盘子,递给了张绣。张绣张目一看,乃是一件红色的绣袍。
正是他拜托邹氏制作的。
“多谢婶婶。”张绣双手捧过盘子,对着邹氏躬身拜谢道。
邹氏点了点头,正要打算离开。却又驻足,叹了一口气道:“沙场险恶,大郎要爱惜身体。”
说罢了,邹氏这才扭转腰肢,娉婷离去了。
尽管她嫁给张济,只是因为乱世被张济所得,夫妻没什么感情。但是她与张家却也是相依相靠。而张济多在外领兵作战,她日常与张绣一起生活。尽管性格寡淡,但她其实还是挺关心张绣的。
“报小主人。庞大人来了。”一名老卒疾步来到廊下,躬身对张绣行礼道。
不用他通传,因为庞德已经进来了。
“贤弟。”一身窄袖黑衣腰间挂剑的庞德从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队士卒,两个人正扛着一头獠牙很长的大野猪走了进来。
“兄长怎么来了?”张绣看了一眼这头大野猪,心中便有数了,却笑着问道。
“今日军中歇息,我带着一队人马去外狩猎,改善伙食。得了这一头三四百斤沉的大野猪。回来给贤弟尝尝鲜。”庞德一脸爽气,命士卒将大野猪放下,说道。
“这么大的野猪,确实少见。”张绣哈哈一笑,转头命一位老卒道:“去将这头大野猪处理一下,晚上便煮了。”
“诺。”老卒看着这头大野猪,也是垂涎欲滴,连忙应诺一声下去了。
“兄长既来了,就小坐一会儿吧。”张绣随即说道,并命另外一位老卒,去端来邹氏亲手制作的点心。
庞德与张绣乃是兄弟,自然不矫情,便随着张绣一起进入张宅客厅内小坐,兄弟二人一起喝着水,吃着点心闲聊。
“贤弟有没有听说一件事?”庞德一口一个小点
心,抬起头来虎目望向张绣道。
“什么事?”张绣微微严肃了一下,既然庞德这么说了,那肯定不是小事。
“当年马腾、韩遂等人在凉州叛乱,推举羌人北宫伯玉为帅,后来韩遂又杀了北宫伯玉,与朝廷相安无事。最近马腾、韩遂又推举王国为主帅,似乎打算又要叛乱。到时候,朝廷恐怕会征调董卓为将,出征凉州。”
庞德露出野心勃勃之色。
庞德在想什么,张绣当然知道。他也就是在等这场叛乱,这次战斗之后,就是董卓飞黄腾达之时。
“兄长。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我已经书信给我家叔父了。让他在董公面前举荐我。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去董公军中厮混了。”
张绣脸上泛起笑意,看向庞德。
庞德正是此意,顿时精神一振,脸上露出了畅快之色。如今兵马雄壮,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啊。
兄弟二人彼此看看彼此,忽然哈哈大笑,皆是雄心勃勃。
庞德在客厅内小坐了一会儿,便担心军营中的事情,起身向张绣告辞。张绣起身相送至门口。
他们兄弟二人惜惜话别,却没有留意,一个雄壮大汉,正推着一辆装满了货物的大车,缓缓靠近。
这雄壮大汉,正是典韦。
他在襄邑杀人,正是这副姿态,乘人不备,将一个叫李永的人杀死,然后亡命到了右扶风,今日故技重施,打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