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鱼肚泛白,骄阳升腾而起。
关东兵大营内。昨晚上张绣率兵从西南角攻入这座大营,张辽、高顺、吴匡等人烧掉了一些,袁绍、公孙瓒、鲍信等人离开之前,也烧掉了自己的大营。
现在真是“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
现场除了焦黑,就是那木炭的味道。
高顺、张辽率兵修整,吴匡率领步军,正在搬运尸体、伤兵。骑兵昨晚上追击逃乱关东兵去了,正一批批的押运降卒回来。
张绣策马而立,身边是典韦、徐庶、孟达、吴懿、吴班等亲随、亲兵。
张绣抬头望着往来的士卒,脸上露出了少许的笑容。昨晚上,虽然没有得了全功,跑了袁绍、公孙瓒、鲍信等强力诸侯,且有许多士卒逃散离开,但是夺得了袁绍的大营。
那日斗将,袁绍已经败了一阵。今日又败,袁绍这边的人马,恐怕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已经不足为虑。
“哒哒哒。”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人马行军之声响起。张绣回头望去,便见到了“徐”字旌旗,迎面而来。
徐荣一身铁甲,跨坐着一匹凉州好马,脸上尽是振奋之色。
“汉寿侯真神人也,袁绍纵有数十万大军,也灰飞烟灭了。”徐荣翻身下马,躬身行礼道。
“徐将军过誉了。不过是小胜一阵而已。跑了袁绍、公孙瓒、鲍信三人,不算大功。”
张绣连忙翻身下马,扶起了徐荣道。
虽徐荣是副将,官职也低。且不说张济战死的时候,徐荣为他说了好话。就说大家都是同僚,张绣也从不摆谱。
扶起了徐荣之后,张绣笑着对徐荣说道:“将军来的也正好。这收拾残局的事情,便交给将军了。也派人去向董公报功。包括徐将军你,牛都尉守关也是有功,都要报上。”
徐荣闻言心中一暖,抱
拳道:“多谢汉寿侯。”
“客气什么。萧何守关中,高祖封功臣,萧何功第一。如今徐将军守、牛都尉备汜水关,我才没有顾念夜袭袁绍,这功劳也是第二。”
张绣笑着说道。
成大事者,需得笼络人心。
且为大将者,“赏必信、罚必威”。这些张绣早就知道了,今日战功,怎么能不分润徐荣、牛力呢?
徐荣拜谢了一回,却又听出了张绣的言外之意,肃然道:“汉寿侯,这是要追击袁绍?”
“酸枣距离此地不远。袁绍、公孙瓒、鲍信等人连战连败,已成惊弓之鸟。若能彻底击溃他们。便万事大吉。此刻,我岂能不追击?徐将军守关,且为我准备军需。我明日便要杀去酸枣,与袁绍再厮杀。”
张绣脸上露出了高昂之色,说道。
“诺。”
徐荣轰然应诺了一声,立刻下去准备了。既派人去洛阳报公,又是准备军需物资什么的。
而张绣则率领人马, 回到汜水关内修整了一日夜。第二天一大早,便带上了谋臣武将,且有大军一万五六千人,杀向了不远处的酸枣。
且说袁绍连夜整备人马,败逃出大营之后,一路向东走了二十里,才停下来修整。
且派遣探马、哨骑,探听张绣的情况。又命文丑、颜良多加戒备,弓弩手弓弩不离手。
却命一半的士卒,原地修整。
这杀星,可不要还追来。
在得知张绣没有追来之后,袁绍这才松了一口气。现在这个时候,也管不了旌旗了。
真的是旌旗、矛戈放倒,半数人马倒在地上,便开始昏昏欲睡了。
袁绍坐在一块有点磕屁股的石头上坐着,有些披头散发,但是虽然有点狼狈,却神奇的竟然脸上露出了少许笑容。
“主公。为何露出笑意
?”
许攸也是披头散发,有些狼狈。他提着一个羊皮水袋而来,见袁绍脸色奇怪道。
袁绍刚想开口,但环顾了一下左右之后,召唤了许攸过来。许攸心中奇怪,附耳过去。
“昨晚上败的惨,现在想起也是心惊肉跳。那张绣确实厉害,确实厉害。但是反过来说。我军战败。但是我麾下兵马没有损伤一兵一卒,颜良、文丑勇冠三军。”
“我们弄这些人马不容易。诸侯们损失了人马,岂不是势力衰弱了。而我却保存了实力,岂不是势力增长了?”
袁绍低声说道。
“主公所言甚是。”许攸眼睛一亮,将手中的羊皮水袋递给了袁绍。
他不得不承认,袁绍的脑袋瓜子还是很灵光的。
现在是乱世,凡事要看两面性。
今日之战,固然是张绣击败关东兵数十万人,必然威震天下。袁绍手握数十万兵马,却大败了一阵,必然是损失了声望。
但是袁绍的兵力,却保存完整,势力增强了。
因而此战得利者有二,张绣、袁绍也。
想到这里,许攸心动不已,反而对袁绍附耳道:“主公。汉室为董卓掌控,必以乱终。现在如秦末,诸侯手中有兵,便可号令天下。这一次关东诸侯讨伐董卓一战,主公为盟主,有了名义。不如领兵回去冀州,夺了韩馥的冀州刺史之位。割据河北,坐霸一方。”
袁绍闻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