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诸葛瑾掩饰的很好,但是张燕却看出了他的窘迫。张燕张口笑道:“你伸手摸一摸脊背,是不是湿的?”
诸葛瑾闻言有些羞赧,猜得真准。
张燕将右手轻轻放在膝盖上,又笑着说道:“我前部兵马有一万五千人,后部兵马有八万五千人,总计十万精兵。别说南下与张绣争衡,便是攻取天下,又有何难?你凭什么说我是去送死?”
诸葛瑾呼出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紧张。然后才抬起头,拱手说道:“大帅可知道。平阳、闻喜、皮氏三城已经被大司马张公攻下?五六万兵马全部归降。现在只剩下了安邑城了?”
张燕的面色微微一变,然后便恢复如初了,张口问道:“那又如何?”
“黑山军号称百万,但最多只有七、八十万。能有六万战兵,就已经是不俗,还需要有人镇守后方。大帅能出兵的,最多只有四万人。现在不说大司马的兵力大增,就说大司马麾下的西凉精锐,便有五六万人。试问,大帅如何能与大司马争衡?”
张燕沉吟不语。但是诸葛瑾却是口若悬河道:“再说什么与天下争衡。大帅出身寒门,虽然有强兵。但是比之董公如何?董公进占洛阳,本以为能操弄朝政,权倾天下。但是现在天下人都背叛董公,要不是大司马力保,恐怕早就迁都长安了。”
“大帅凭什么认为自己比董公强悍?能够争衡天下?”
张燕笑了笑,点头道:“说的有道理。”随即,他便让在场的武士下去,命 亲兵端着酒菜上来,请诸葛瑾坐下喝酒。
诸葛瑾这才心定,从容与张燕喝酒。
酒过三巡之后。张燕放下酒杯,对诸葛瑾说道:“不瞒先生说。我这一次南下,并非是为了救援白波军。我与韩暹这些
人,互相竞争,怎么可能救他?”
“那大帅为何?”诸葛瑾惊讶道。
“我是想率兵来看看名震天下的大司马张公,本想试一试张公的手段。想不到局势变换如此之快。”张燕摇了摇头,随即问道:“传闻大司马张公礼贤下士,宽厚待人,可有此事?”
“有。”诸葛瑾重重点了点头,露出敬仰之色道:“在略阳的时候,大司马便下了【求贤令】,寒门士人纷纷归附,如海纳百川。”
“颍川戏志才、南安郡人庞德,常山人赵云等等,皆是寒门。但是大司马知人善任,现在都是官拜大官。”
诸葛瑾谈论起张绣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敬仰之色,浮在脸上。
尽管诸葛家的事情有些波折,但是在最近这段时间内,诸葛瑾在大司马府内学习、生活,却是亲眼见到张绣的礼贤下士,用兵神武。
先不说诸葛瑾目前在张绣的庇佑下,生活的极好。从个人的角度上来说,诸葛瑾也是很尊敬、崇拜张绣的。
张燕一一听了,不时点了点头,露出沉思之色。待诸葛瑾说完之后,张燕却是忽然问道:“大司马张公如此雄武人才,为何会屈居于董卓之下?”
这个可把诸葛瑾给稳住了,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大司马张公,可有杀了董卓,独掌朝政之心?”张燕忽然又问道。
“呃!!!”诸葛瑾背脊发寒,满脸愕然,一时间不敢言语。
“哈哈哈哈。”但是张燕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是我醉了。先生不要在意我刚才的话。”
待酒宴结束之后, 张燕亲自送走诸葛瑾,并给了诸葛瑾二十车的布帛,一百匹战马,说是要献给张绣。
诸葛瑾一边带人策马回去,一边心中琢磨出了一些门道。
张燕果然如
明公所说,没有雄才,只是盗贼而已。而他觉得明公极可能在未来杀了董卓,掌握朝政,前途不可限量。
二十车的布帛,一百匹的战马。并不贵重,但是却代表了张燕的态度。未来如果明公真的能够掌握朝政,虎视天下,张燕没准回归顺也说不定。
所以张燕先问了一下,明公是否礼贤下士。
诸葛瑾想到这里之后,甩了甩头。
“那么问题来了。明公真的会杀了董卓吗?”
诸葛瑾的心中不仅没有惶恐,反而相当的兴奋。在他看来,张绣屈居于董卓之下,实在可惜。
若张绣能够掌握朝政,必然能安定天下的。
张绣自然不知道诸葛瑾与张燕之间发生的这段小插曲。他率领张辽、太史慈、华雄等一万二千骑兵到达了河内郡之后,便立刻派遣了使者,前往河内郡的各座县城,进行招降。
那些县令、官员要不是投降,要不就是逃跑了。
张绣很顺利的进入了河内郡的治所,怀县,并控制了河内郡的所有十八座城池。
不过张绣让华雄带领骑兵在城外安营扎寨,只是让张辽、太史慈引二千精兵入城,控制城墙。
他自己则在典韦与亲兵的簇拥下,来到了郡守府内盘横。
书房内。
张绣让人找来了一张地图,结合河内郡的各种资料观看。
关于河内郡的来历,不需要多追究。反正这里是很富足的地方。俗话说的好。
“萧何守关中,光武据河内。所以刘邦、刘秀才有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