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的窗边的位置,天晴了,夜空也是格外的晴朗,月亮露了出来,不过只有月牙,倒是还没打一丝峨眉的样子。
胳膊搭在窗边,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夜空,目光深邃,一楼嬉闹的声音传入耳朵。
饭庄打烊的时候,徐老七让徐允来邀请云奕一起去他家吃个便饭,他谢绝了对方好意。
姚沛暖也支支吾吾了半天,担心云奕介意,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邀请,同样被他拒绝。
他不愿意去打搅别人的团聚,多一个外人终归是有些拘谨。
看着天上的星月,他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孙凯的样子,想到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拉着自己去找先生一起吃晚饭。
每每老爷说教他的时候,他都会说:“先生在榕城就一个人,作为学生自然是要多关照关照的,而且跟父亲母亲一起不还有除夕的嘛。”
云奕会心一笑,孙凯和孙老爷、夫人对自己都是很好的,自己也不全是无依无靠地一个人,目光落在西方的天空,他的嘴角慢慢收敛。
“云哥儿,一起下来吃些吧,徐东家说过今天随便吃的,闻师傅还给做了不错的汤底呢。”
不知什么时候,钱三已经走上二楼来到了身边,云奕微微一愣,温柔的笑了笑:“成,我下去陪你们吃些喝些。”
钱三也乐呵的笑着,他现在因为云奕的一句话,算是店里这群伙计小厮的头头儿了。
本来店里的这些人都有些惧怕这个看上去就不好惹,还脸带疤的人,一相处起来却发现,云奕这人还是讲道理的,而且还传授他们拳脚功夫,钱三将云奕跟方可在衙门的争锋相对一讲,更是收获了他们的崇拜。
要知道方府在邺城的名气是极大的,是当地最猛的地头蛇。
云奕跟着钱三刚走下楼,伙计们用欢呼声来欢迎他,但他的视线却落在了桌上那道狸花纹的肥硕身影上,不听早早就在桌上大吃大喝了,而且这些人都知道不听是云奕的“宠物”,所以也是十分照顾。
感受到云奕的目光,不听只是在吃饭的间隙,抽空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留意,气得云奕嘴都有些歪,又很快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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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祭灶都不让我回去?”孙凯闷闷不乐的坐在屋里,非道主坐在他对面,一丝不苟的吃饭,根本不接孙凯的话茬。
“挑战!”
孙凯放下碗筷,怒目而视。
“吃饭,吃饱了再揍你。”非道主用筷子指了指桌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自从上次险些被孙凯偷袭成功,他现在每一次交手都没有再大意,丰富地经验跟沉浸多年地修行体会,让他纵使不依靠灵气依旧能压着孙凯打。
不过现在有些越来越吃力了,远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孙凯已经朝着六骨境进发了,不依靠外物这种修行速度着实让他惊讶万分,但身为师父的排面和尊严可不能落下。
“夫人,今天有书信传来,凯儿回灵剑山了。”饭桌上,老爷掏出一张信封,放到孙夫人面前。
孙夫人展开看了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凯儿说要去西面去找奕儿,但半路被他师父截了下来,带回山里去的。”
说着说着,她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不过凯儿说,奕儿现在仍是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孙富贵握着孙夫人柔嫩的手,温柔的说道:“奕儿现在也算是修行者了,你忘了上次还跟打更人大人一起救了我嘛,应该只是去了远处,不方便传信回来。”
虽然是在安慰夫人,孙富贵自己的眼底也都是些担心之色。
存私心收云奕为义子也只是想让他多帮衬孙凯,既是恩人之后,自然是希望他也平平安安的。
现在这个情况有些超乎他的预料,除了让生意伙伴们平日里多注意些,他也没有别的手段了。
饭庄里的热闹持续到半夜,伙计小厮他们缠着壮壮讲故事,又缠着云奕也讲一些,架不住他们的热情,云奕就将他在榕城时候听得书,绘声绘色的讲了些。
毕竟是在茶楼里做了许久的工,虽不如说书人那般精彩绝伦,也算是可圈可点的。
伙计小厮们恋恋不舍的收拾着残局,云奕先一步回到了房间,他坐在床上,目光落在面前的火炉中,里面是新加的木炭。
暗红色印在他的眼底,他手中握着那块刻着山和云的玉牌轻轻摩挲。
“嗝。”不听仰着肚皮躺在床上,一脸的满足。
“云小子,你今天回来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想啥呢?”
见云奕半天没有回答,不听继续道:“我跟你说,我准备明天主动去找那三个,我得让它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云奕依旧没有搭话,望着炉子都入了迷。
不听气得四肢一摊,偏过头,有些生气。
“那你明日小心些。”
它赶紧抬头,又听见云奕继续说道:“别给人家打的伤残了,我知道的,里面有一只猫是邺城金锣家养的,打坏了不止赔不起,更是跑不掉。”
“完球,那算了。”
不听这次是真的装死躺在床上再不动弹,它哪里想到猫里还有官二代呢。
云奕上床睡觉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