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见过,也不认识,只是他族中子弟,跟我有些过节。”
“哦?只是因为有些过节?那云兄弟这性格,有些睚眦必报啊。”范特西嘴角扬了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是啊,我是个不愿意吃亏的性格。”
桌上的铜锣依旧安静如常,范特西知道这不是全部实情,但云奕也没有说谎,而且他跟口中的人的确是对立面。
“我再冒昧的问兄弟一句,你来自哪里?”范特西仍是有些不放心,他不打算再弯绕。
云奕感受到了压力,食指与拇指不自觉地揉搓。
“云州中部。”他没有开口说出具体城池,只说了个大概。
范特西眼睛向上看去,似乎是在思考云州中部的地理位置。
心里已经对云奕有了一丝信任,范特西的态度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坊间传闻的那些,不是事情的全部,但其中也有许多真实的部分。”
他眼中柔情似水,看着身旁那恬静白嫩的脸颊,继续道:“十多年前村子遭受流寇劫掠,我的父母和姐姐都被流寇所杀,我被他们藏在狭窄的地洞中,捡回一条性命。”
“在那之后,我在城中流浪,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做,城中乞丐看我可怜,都还会给我一口吃的,有恶霸看上了我的样子,想要将我囚禁起来。”
“有幸在被他们抓绑的时候,遇见一位说书先生,先生仁厚,将我赎走,跟随先生四处奔走的时候,被城中官府衙门的老爷看上,许我入衙门做个小小衙差,我知道,那哪里是人家看上我了,不过是先生为我求来的生存之路。”
“后来先生离开了邺城,我也在衙门里边缘的无人关注,一直到有一天,城中路过一户商贾车队,当时不知道他的身份来历,竟需要官府衙门派人护送,这不是好差事,我这种边缘人物自然被选中。”
“那是沈家的车队,当时的沈家还是冀城内的大户,我随商队一起来了冀城,沈老爷当然也知道我的处境,看我一路上尽心尽责,问我是否愿意留在沈家,我当时不懂,开口便拒绝了对方好意,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我得以留在冀城,他也允许我时常去他府上做客。”
“后来我知道沈老爷的用心,在冀城的衙门中,我不再像之前那般被边缘化,沈家对我有恩,他蒙冤去世,我自然要为他讨个公道。”
范特西的故事讲的绘声绘色,其中的情绪都溢了出来,听得不听的脸上都是沉重之色,眼眶里似有泪水打转。
云奕听得出其中隐藏了不少信息,不过不听没有给反馈,那就说明这一部分的故事是真实的。
“喝些热茶,润润喉咙。”云奕拿起茶壶,手中燃起火焰,在壶的
“我的消息,是张玉鑫告诉你的?”
范特西端起茶杯的手停顿了一瞬,接着将茶送到嘴边,感叹道:“云兄弟只是来冀城几日,都已经知道多少消息了?”
“我知道的消息还不止这些,还有你修行的,那种能够改变气息的法术,我也知晓。”刚刚对方给自己施加压力,云奕现在找了机会就还给对方。
范特西只觉得心中骤停,呼吸都凝固了,他郑重地将茶杯放到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奕。
“别这么看着我,也不必否认。”云奕摆摆手,一副轻松的姿态。
范特西调整呼吸,苦笑着说道:“我现在不怀疑你的立场了。”
“可我猜不透你,我好像是扒光了在你面前,而你对我来说却是迷雾重重地。”
“我想知道真相,关于沈家的真相。”云奕说出了自己的目标,同时说道:“在那之后,我会向你解释,就看你能不能信任我了。”
说罢,云奕没有再对范特西关注,而是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反正刚刚都已经热过,不喝一会儿又凉了,不白干了。
范特西这次思想工作做了很久,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且信你一次,若你的解释是欺骗,我定会让这个消息,烂死在你肚子里。”
云奕倒是不在乎对方的狠话,他抬起手,示意范特西讲述。
“刚刚我所讲述的故事都是真实的,并无欺骗。”
“当年沈家的背后,是当时的户部侍郎,张香香,和户部员外郎,方博文;这两人与沈家老太爷是旧识,在他们的提携运作下,沈家方才能揽下贡品绸布的生意。”
“沈家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壮大起来,我虽跟沈家有往来,但毕竟是个外人,他们生意上的细节我并不知晓,当时沈家出事的时候我也并不在城中,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范特西的脸上挂着悲伤的神色,说到最后,牙齿不自觉地紧紧咬在一起。
“我听说指控他的,是另一个商贾。”云奕开口道。
“是,可那人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才来冀城没有多久,跟沈家更是没什么交集,可他手里却有好些证据,那些证据我从未见过,雪儿也从未知晓过,可沈老爷竟直接认罪,并死在狱中。”
像是那时的画面又都浮现眼前,范特西的表情有些狰狞。
“我将那人抓了起来,狠狠的折磨了他,不过是个普通人,骨头也不硬,很快就吐露出,是受人指使,可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