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皓轩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一张嘴便是不间断的问东问西。
“嗯,陆明被我杀了。”云奕回答的十分平淡,挑了挑眉毛,眼中藏着审视和大量,关注着对方的表现。
抬起的手悬在空中,洪皓轩整个人都僵硬住了,嘴角忍不住轻轻抽动了两下。
“云兄弟,莫不是在说笑,逗大哥我玩儿呢,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
“骗你干嘛?”云奕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玩世不恭的态度之中,又带着几分真诚,仿佛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的实话。
洪皓轩咽了咽口水,神情有些勉强地说道:“云兄弟,要不你明天找个机会,先离开冀城躲躲吧,最好回邺城去。如果实在不方便,传授姚沛暖修行之法的事情就此作罢。”
说罢,洪皓轩艰难的站起身子,转身离开了这处房间,应该是去另一侧的偏房去了。
云奕慵懒的坐在凳子上,目光无神的落在火盆中,炙热通红的木头映红了他的眼底。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将云奕的思绪拉了回来,只见洪皓轩又走了进来,还没等云奕开口,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火盆道。
“嗐,没这东西,屋里有些冷,睡不着的。”
云奕拍了拍自己的前摆,站了起来,迈着步子,自己去了另一侧的偏房。
“嘿嘿,这老小子睡不着肯定不是因为没有火盆冷的,都是你吓的。”不听先一步落在另一侧偏房地上的草席上,用爪子在上面试探了几下。
“真不舒服,还有些湿凉,你快些坐下,本大爷要踩你身上,喵。”
“呼,还是你身上温暖柔软。”云奕屁股刚挨着草席,不听已经跳到云奕的怀中,舒服的长谈了一句。
“你去见,陆明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就说了这两句?”不听偏着头,小小的猫脸上写满了疑惑,“而且他什么也没有告诉你啊。”
“也算是说了些东西吧,起码是从他那里知道了,云罗山庄确实有幸存者,而且陆明很可能知道他们的下落。”云奕的目光柔和,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当时甚至想让你直接侵入他的精神,强行查看他的记忆,从他的脑子里找到那些人的下落。”
不听的眼睛一大一小,似乎是有些埋怨着说道:“因为我说要走?所以你放弃了?”
“也不全是吧,陆明现在的状态,若是你出手,他大概率会命丧当场,我不清楚城主府有怎样的势力,为了稳妥,现在还是不要造成无法逆转的局面,而且他以为我是周作,他不死,城主府的目光也都会落在周作的身上,那么我就会比较安全。”
不听趴下来,用下巴枕在云奕的膝盖上,小声的问道:“你是从周作那里知道了什么?之前你的状态一直不怎么好,休养有了效果后,又做了今夜这件事情,我都没功夫问你。”
“是通过你施展的法术看到的,你不知道嘛?”云奕也是一愣,扯了扯嘴角,“我还以为我从他那里知道了什么,你就知道了什么呢。”
“我当时就跟你说了,那时候我状态很差,无法保证你看到你想的东西,更别提我自己了,法术施展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识,那些东西我是一点也没看到。”不听撇着嘴,回忆着当时窘迫无力的状态。
屋里陷入了沉寂,只有不听和云奕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屋外已经有些细小的动静,是那些提早醒来的虫豸,趁着夜色活动了起来,它们在寂静中发出微弱的鸣叫声,混乱中又有着无法明说的韵律。
不听在与云奕交谈的第一句开始,便已经施展法术包裹了这间屋子,所以两人的对话,纵使两墙之隔的洪皓轩也听不见。
似乎是想好了措辞,云奕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不听背上的毛发,直至顺到尾巴上。
“不知道是因为你当时施展的法术是真的不稳定,还是说周作的记忆已经有了缺失,我能看到的,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
云奕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他不是云山「成仙图」的亲历者,但却是消息的传播者,命令转到他手中的时候,也就是罗家宴会前后几日,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在冀城外的矿区里,不过那时还不是矿区的主事人。”
“这个消息是通过当时沈家的路子往东传的,按照后来发展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是方家接手的。”
“那是谁将这个消息传给他的?”不听当然知道云奕一直在查的是什么,它也很想知道。
“打更人,消息是通过运送物资的队伍,传给他的,只能是打更人。”云奕微微凝视着面前空旷的地方,“陈松!陆明和陈松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将陈松带去罗家的宴会上去。”
“所以你觉得陆明是知情的,从而决定去找陆明一探究竟?”不听接着问道。
“不,在周作的记忆里,其实并没有具体传递消息的人,他自己都只知道打更人里有自己人,却不知道具体的身份和姓名。”云奕缓缓摇头,“陈松也是我的猜测,不过今夜陆明的反应有些不同,很难去佐证刚刚的推测,除非陆明不清楚陈松更深的秘密。”
不听也回忆着今夜在城主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