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对于用于击毬的马球场,是有严格的要求的。
首先,场地需要平整,不能有坑洞,否则会摔伤马匹与击毬手。其次场地内不能长草,必须是被压实的土地。
可今日武德殿前这块马球场上,却丢满了各种残破的兵刃、箭头,甚至许多都已经锈迹斑斑。
这块场地能用来击毬?
这确定不是垃圾场?哪里来的如此多破铜烂铁丢在上面?
百官勋贵全都一脸的黑人问号脸,有年老眼花的,甚至还专门走到近处去看个究竟。
有人伸手招来了武德殿中的内侍,询问马球场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那内侍左右看看,很无奈的小声回答道:“回贵人话,这是卢国公经过圣人同意后,专门用马车运来这些兵刃,倾倒在场中的。”
“你可知这是为何?”
“奴实在不知。”
见从内侍这里问不出所以然,这更让勋贵与百官议论纷纷。
卢国公程知节这是要干什么?是怕那户县男吃亏,所以故意捣乱,想让今日击毬被取消吗?
这种猜测得到了多数人的认可,毕竟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今日的击毬,肯定无法继续进行了。
马蹄脆弱,谁敢让这些宝贵的骏马在这样的场地上奔跑?
那些残破兵刃箭头虽然锈迹斑斑,但却依旧可见其锋利程度,这要被马匹踩实了,恐怕一匹好马都有可能因此而废掉。
“卢国公这招够狠的啊?那长平郡公今日就算想给他夫人出口气,怕也是不行了。”
“可不是,卢国公不愧是我大唐第一滚刀肉,嘿嘿,这脸皮真够厚的,如此手段也用的出来,也不怕臊得慌。”
“你们见到羊鼻公了吗?魏公原本今日脸色铁青,不过此时见击毬不进行了,却是没那么瘆人了啊。”
“嘘,小声点,别被羊鼻公给听到了。”
“可惜今日击毬看不成了,不知道一会长平郡公来了,会不会很失望。我可听说那日在北衙辕门处,他那养子被户县男一群人打的很惨啊。”
“嘿嘿,什么养子啊,我看长平郡公也根本不在意,恐怕是他那位夫人在意吧?你还不知道吧?他夫人与那养子……”
众人话题很快便从马球场诡异的状况,八卦到了长平郡公夫人与那名叫张慎几的养子关系上去了,这歪楼的水平,与后世论坛也相差不大了。
古往今来,八卦人士却依旧如故。
不出众人所料,但张亮领着一群假子进入武德殿前广场时,看到那片击毬场
,当时就跳着脚骂娘了。
一旁的侯君集也有些傻眼,他没有想到程咬金作为堂堂国公,居然干出这种事情来。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李二居然默许了程咬金这般作为,看来今日想给程咬金他们添堵是不可能了。
他遗憾的摇摇头,转身想与张亮一同离去。
却见身后程咬金领着李忘忧与一众纨绔过来了:“张公、侯公,这击毬就要开始了,你们二位准备去哪里?”
张亮怒视程咬金:“卢国公,你心知肚明,何必多问?武德殿前的球场被你弄成这般模样,今日这击毬还如何进行?”
“哇哈哈哈,谁说不进行了?张公你莫不是怕了?”程咬金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你……”张亮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怎么有如此无耻之人?
程咬金也不理会他,径直大步流星走到了武德殿前,提高了声音朝站在殿前台阶上的百官和勋贵们喊道。
“诸公,今日击毬可有想赌一把的?本公坐庄,有没有想下注的?”
唐人好赌,这群百官勋贵自然也不例外。程咬金的话立刻引起众人的兴趣,纷纷开口询问。
“卢国公,如何赌来?请国公明示。”
“哇哈哈哈,简单。就赌今日击毬结
果。长平郡公胜,一赔二;户县男胜,一赔三;平局一赔二。另外户县男今日要向圣人进献保护马蹄之法,这也可以赌一赌,倘若户县男所言不虚,一赔一,如若方法不可行,一赔二。你们压多少,本公今日都接下了,诸公谁有兴趣啊?”
“今日这场地,还能继续击毬?”
程咬金大笑:“能,为何不能?户县男反正肯定会上场,倘若长平郡公拒绝上场,那就是长平郡公自行认输呗。”
众人闻言,不由纷纷看向张亮,想看他如何表态。
张亮被程咬金的话气个半死,见此情况,也只能咬着牙道:“只要户县男敢上场,老夫自然奉陪到底!”
“哇哈哈哈,你们看,这不就成了?今日击毬肯定继续,如何?诸公谁要与本公赌上一把?”
程咬金的话倒是引起了众人的兴趣,却又有人问道:“卢国公,长平郡公府上我们倒是知道,他那几位假子都是击毬好手,却不知道户县男这边,击毬手是何人?”
“本公的三个儿子,郑国公的长子,梁国公的次子,鄂国公的两个儿子,谯国公的长子,琅琊郡公的长子,加上户县男本人。”程咬金说出李忘忧队伍人员名单,却听得众人
摇头不已。
一群国公郡公的纨绔子弟,去和张亮府上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