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看那金光闪闪的“卢国公府”四个大字,李忘忧不由又想起了被老流氓支配的恐惧感。
对于他来说,卢国公府,不亚于龙潭虎穴一般的恐怖存在。而他居然还要自投罗网,实在是可恼可气!
犹豫再三,在卢国公府门前部曲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李忘忧终于鼓起了勇气,抬脚向府内走去。
户县伯李忘忧在府门前徘徊,此事自然早有部曲通秉给了程咬金得知。
于是,李忘忧的一只脚,才刚刚迈入卢国公府大门的门槛,就听见那熟悉的鬼哭狼嚎之声。
“哇哈哈哈哈,李家小子,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居然知道来看你程叔叔,不错不错!来人,备酒,准备酒席!”
一听这话,李忘忧下意识的扭头就想跑。
但不等他转身,那蒲扇大的手掌已经落在了他的肩头。
“李家小子,你要做甚去?”
李忘忧扭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嘿嘿,程叔叔,小侄是想到还有礼物未拿,这不是打算去拿礼物吗?”
“休要废话,拿什么礼物,走走,陪老子去喝上几杯再说。”程咬金也不与李忘忧废话,一把抓起他便大步向府内行去。
程处默、程处亮和程处弼三兄弟,此
时也赶了出来,见到李忘忧后,也都面露惊异之色。
程处默暗自给李忘忧竖起了大拇指,表示对他勇气的钦佩之情。
不用说,这竖大拇指的动作,也是纨绔们和李忘忧学来的。
程处亮一脸烧包模样,唰的一声甩开手中的折扇,摇头晃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他话没说完,就挨了程咬金一脚。
“直娘贼,给老子滚,悦你大爷!少特娘的在这里装酸儒,快点让人送酒菜来!”
李忘忧差点笑喷了,程咬金骂自己儿子直娘贼,怎么觉得那么有喜感呢?这“直”通“入”,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哔哔哔,是电视节目中需要做哔音消声处理的脏话。
程咬金这样骂程处亮,到底是在骂自己还是骂自己夫人?李忘忧觉得这是一个哲学问题……
借着程咬金骂儿子,松开了自己,李忘忧好不容易找到了开口的机会,连忙朝程咬金抱拳施礼:“程叔叔,我今日来贵府,除了探望程叔叔外,还有一事想与程叔叔相商。”
“有什么事情,一会酒桌上再说。”程咬金根本不给李忘忧说下去的机会,拽着他便向国公府的大堂行去。
李忘忧一想到要被这老流氓灌那高度数的高粱
酒,就觉得头皮发麻,出于强烈的求生欲,他连忙提高了音量叫到:“程叔叔,小侄要说的,可是能赚几万两黄金的事情!”
他这话倒是让程咬金不由停下了脚步,愕然扭头看向李忘忧:“李家小子,可是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
别看卢国公府产业不少,程咬金前两次又沾了李忘忧的光,借着与百官打赌,赢了不少黄金。但诺大的卢国公府,人吃马嚼的靡费也着实不低。听到李忘忧说能赚几万两黄金,老流氓自然有兴趣,就连程处默三兄弟也围聚了过来,打算听听李忘忧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李忘忧也不多说,直接从蹀躞之中,小心取出那张永弈赌坊开具的押票,递给程咬金。
“程叔叔,这就是小侄赚钱的机会。”
“这是什么?咦?赌坊的押票?”程咬金接过押票,仔细一看上面的内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嘶……小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拿皇后殿下产子一事做赌,你就不怕圣人揍你吗?啧啧,居然还下注一万两黄金,你这是要疯啊?”
不仅程咬金吃惊,即便是程处默三兄弟,一样被这张押条给吓到了。
一万两黄金啊!
“子忧,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居
然敢拿一万两黄金去和赌坊赌?”程处默痛心疾首:“你要实在想不开,怎么不拿这黄金去与我家的赌坊赌啊?”
李忘忧翻了个白眼,直接朝程处默竖起了中指。
貌似今日之前,他都不知道卢国公府居然也有经营赌坊……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要通过这事赚钱,而不是给赌坊白白送黄金!
李忘忧从程咬金手里接回押条,重新叠好收入蹀躞之中。
“嘿嘿,程叔叔,前些时日,小侄与孙思邈孙老神仙,在定周村救了一名孕妇,此事程叔叔可有耳闻?”
程咬金点点头:“此事老子知道,据说是你小子开坛做法,把那已然身死下葬的孕妇救活了?说是那孕妇的坟头裂开,那孕妇从中自己走了出来,还顺利产子?老子正想问问你,这是什么仙法?”
对于自家老爹的说法,程处默三兄弟也是连连点头,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看向李忘忧。
老流氓的话,让李忘忧不禁一脑门黑线,他甚至想抬头看看,头顶上此时会不会有一只乌鸦飞过……
这传闻怎么越来越夸张?
到了程咬金这里,居然已经变成了刘大郎媳妇死后下葬……李忘忧深深钦佩长安人民的八卦能力,简直可以与
后世自媒体相媲美了。
他只能重新给程咬金和程家三兄弟,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