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焦急等待中,没用多长时间,那位小宫女又从殿内寝宫之中小跑着回来了。
“如何?”李忘忧连忙开口询问。
小宫女跑得有些面色潮红,大口喘气平复了下呼吸后,朝李忘忧点点头,在他耳边小声耳语了一句。
李忘忧的脸色猛地突变,双拳紧握,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他这一变脸,倒把小宫女吓了一跳,不知为何户县伯得知这事,会忽然变成这样。
李忘忧朝她点点头:“多谢,没事了,你去忙吧。”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朝李二走去,留下那小宫女在身后不知所措。
“叔叔,小侄有要事禀告,请叔叔屏退左右,此事不便旁人得知。”
李二头也没抬,一脸笑容逗弄着那女婴:“子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朕现在没空。”
李忘忧又不是朝堂官员,在李二看来,哪里有什么,非得现在说不可的重要事情,他自然不愿意此时被打扰。
李忘忧却提高了音量:“叔叔,事关重大!非现在说不可,耽误不得!”
李二闻言,不由皱眉,不悦的抬起头来看向李忘忧:“子忧,朕不是说了吗?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今日不要打扰朕,朕要陪女儿!”
“陛下!此事臣非现在禀告不可!”李忘忧也不喊李二叔叔了,表情无比凝重,直视李二。
李二见他这番态度,不由也是一愣。
他知道,李忘忧并非不知轻重,一味胡闹之人。
虽然此次他言之凿凿说,长孙皇后会诞下皇子,结果却是小公主,但这也无伤大雅,李二对于李忘忧还是相当信任的。
见李忘忧连君臣称呼都叫出来了,李二自然也不能再当成没有听见。
他盯着李忘忧的眼睛,对视了几秒后,终于轻轻颔首:“好,朕就听你说说,有什么事情如此紧要。”
“请陛下屏退左右,此事不宜旁人得知。”李忘忧坚持道,想了想补充了一句:“米拓可以留下。”
米拓身为内侍省的省监,掌管宫中大小事宜,内外沟通百骑司,待会还需要他的协助,自然无需避讳他。
李二见他如此郑重其事,便挥了挥手,示意大殿之中的内侍宫女,全部退出去。李承乾他们三人,李二也吩咐他们先去寝宫之中探望长孙皇后,将三小打发离开了。
待大殿之中,只剩下李二、米拓与李忘忧三人后,李二才开口道:“好了,有什么事情,子忧你可以说了。”
李忘忧左右看看,确认没有旁人偷听,才压低了声音,用只能让三人听见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话。
声音很轻,但听着李二与米拓的耳中,却如同炸雷一般,震得这君臣二人都呆住了。
“叔叔,那女婴,并非叔叔亲生
孩子!”
李忘忧说出的这句话,实在是太过于惊人,让李二都忍不住伸手掏了下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子忧,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叔叔,你没听错!我说的是,那女婴并非叔叔的亲生孩子!”李忘忧声音很轻,但语气十分坚定。
米拓在一旁已经完全呆滞了,这户县伯莫不是今日输了黄金,受刺激太大,得了失心疯?
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皇后殿下所生,不是陛下的亲生孩子?户县伯他这是在污蔑皇后殿下不贞吗?
他怎么敢如此往皇后殿下身上泼污水?
李二也变得勃然大怒,手指李忘忧,怒道:“李忘忧!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敢污蔑观音婢,朕,朕要诛你九族!”
李忘忧也有些傻眼了,李二那么大的反应是几个意思?他怎么就污蔑长孙皇后了?
再看看米拓那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李忘忧才猛地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话没说清楚,让李二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他那话的意思,可并不是在说长孙皇后红杏出墙啊!
“叔叔,你误会小侄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那女婴,并非你与叔母二人所生!她是个西贝货!有人包藏祸心,用这女婴替换了叔母所诞的皇子治!”李忘忧连忙解释道。
李二听他这样说,怒气才消了一分,却根
本不信李忘忧所言。
“李忘忧,莫要胡说了!行了,朕知道你今日也累了,回府去吧!米拓,送户县伯出宫!”
李二不想再和李忘忧说下去了,这货说话越来越不像话。
连自己这才出生的女儿,他都敢说,不是他与长孙皇后二人亲生,而是被人给替换了,简直是胡话连篇。
这太极宫中,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要换旁人敢说这话,李二必然会让那人知道,什么叫君威不可触犯,非得直接活活打死不可。
但李二也与米拓所想一样,只当是今日李忘忧输了赌注,受刺激太大所致。
所以李二也不想处罚李忘忧的胡言乱语,只是让米拓将李忘忧赶出太极宫了事。
李二说完,一甩衣袍转身便准备走。
李忘忧却闪过米拓的拦住,一个箭步冲到了李二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