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忘忧的超级“败家”行为,李二原本准备在他的庄园府邸,小住几日的打算也取消了。
众人返回李忘忧的府邸,一边商议着在户县改种水稻的各种事宜,一边享用了顿美味的鱼脍。
午膳过后,李二便领着一群国公大佬,返回长安城去了。
当杨纂得知此事后,吓得当时就一屁股坐地下去了。以一人之力供养全县百姓,这事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开玩笑。
待他跑去李忘忧府邸,再三与李忘忧确认了此事,才仰天长叹一声:“子忧,我只知你非同凡人,却没想你能做出这等伟业来。你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帮你将这水稻种植,在全县推广下去。”
对此,李忘忧也只能摸摸鼻子,笑而不语。
他这决定,自然也吓坏了老管家李衡,连牛家兄弟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唯有美女上司,不仅没有责怪他的自作主张,甚至还主动奉上了一个香吻。这让李忘忧傻乐了半天,愈发觉得自己做出了一个英明神武的决定。
总之,在户县改弦易辙,将那些受损严重的麦田,重新耕种水稻一事,正式确定了下来。
不日李二便发出敕旨,引得朝堂上下一片哗然。
而之后的几日,户县所辖的各个村落之中,都有户县县衙的衙役,骑着快马疾驰
进村,张贴告示,敲锣聚众。
村中百姓不明所以,在村正的带领下,纷纷聚到了衙役四周。
“都听好了,尔等今岁饱受蝗灾之苦,田中麦苗十不存二三。故而户县开国县伯特为尔等向圣人进言,希望尔等立即开始挖掘沟渠,打造水车,犁田施肥,准备马上插秧改种水稻……”
衙役的话音刚落,周边便是喧闹声四起。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把地里的麦子拔了,重新种水稻?”
“这位户县伯是不是疯了?这种馊主意他怎么想出来的?他这是想要我们所有人的命啊!”
“再过一个月,好歹地里还有点收成,如今我等就指着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收成,熬过明年一年。这时候让我们把地给刨了,不是把我等往死路上逼吗?”
“是啊,我等与那户县伯无仇无怨,他为何要这般害我们?”
“马上九月了,这时候还播种水稻,这位户县伯,脑子被驴踢了吧?”
“我等祖祖辈辈,皆是在这关中道耕种小麦,为何忽然要我等改种水稻?”
见四下里的村民乱成了一锅粥,众人越说越激动,俨然一副要拼命的架势,那衙役也不敢怠慢,将手里铜锣敲得哐哐作响,才暂时压下了众人的声音。
“都闭嘴,听我说!”衙役好不容易让众人暂时闭嘴
,连忙提高了音量朝众人喊道:“你们吵个屁!圣人能看着你们饿死吗?圣人的敕旨中可是说了,倘若你们挖了麦苗,到年底却一无所获,就由户县伯管你们所有人一年的口粮!而且还免你们一年的租庸调,都听清楚了吗?”
这村的村正连忙挤了过来,朝衙役拱手道:“这位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我等真是只管种?种不出来今年的租庸调全免,而且户县伯还管我们所有人的口粮?是只管中男和丁男,还是管全家一年的?管到来年新粮下来吗?”
衙役点点头:“当然是真的,这圣人敕旨写得清清楚楚,还能骗你们不成?管你们一家人的口粮,不管有多少人都管!但有一条,这水稻得认真的种,谁要是偷奸耍滑,那可别怪自己饿肚子!县里随时都有衙役和书吏来查验的,别想着糊弄啊!”
这番话,倒是将众人方才的愤怒给压了下去,转而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倘若那位户县伯,真的管自己一家一年的口粮,这事众人当然愿意。
今年因为蝗灾,村民都是一脸愁云,不知等到十月收割后,那么一点产出如何度日。
现在既然有人愿意管他们的口粮,仅仅是让他们挖掘引水沟渠,犁田耕地,栽种秧苗,这样的好事傻子才不愿意呢。
不过却
也有人出声质疑:“那户县伯难道家里真有金山银山不成?这布告中可是写的,全县都要改种水稻。这要是种不出来,户县伯能管全县的人吃饭不成?”
衙役撇撇嘴:“所以说你们这些田舍郎没见识呢,长安城中你们打听打听,谁不知道那户县伯是财神爷转世?实话告诉你,户县伯已经拿出了三万两黄金,放到了民部的帐上。倘若这水稻种不出来,民部就会拿这些黄金去赎买粮食,分发给你们,懂吗?三万两黄金啊!砸都砸死你们这群田舍郎!”
村民何曾听闻过如此多的黄金,更是算不出来这是多大一笔钱财,除了发出惊呼之声,却也说不出其他话了。
其实三万两黄金自然不远远不够的,这仅仅算是李忘忧给朝堂的一个“保证金”罢了。而黄金的来源,自然是“卖”掉赢来的三家赌坊所得。
村民如今倒是相信了种不出水稻,会给他们发口粮维生。但众人还是怀疑,这九月栽种水稻,任谁也没听说过啊,总觉得这事不靠谱。
“衙役兄弟,九月份还栽种秧苗,这事怎么听怎么不合时宜啊。”
“尔等这群田舍郎,懂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