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的话,连李二都无语了。
这小子居然将锅甩得如此干净利落,也真是难为他了。
李二干咳一声:“子忧,你确定?那些马车、农户都是属于程处默等人的?”
“是,陛下。倘若陛下与诸公不信,大可以将程处默他们唤进殿来,一问便知。”李忘忧大大咧咧的说道:“他们今日就在开化坊我的府上,陛下可将他们召进太极殿询问。”
李二点点头,米拓立刻朝一旁的内侍做了个手势,立即有内侍向殿外奔去。
程咬金却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惹得大殿之中群臣纷纷侧目。
李二干咳一声:“知节,朝会之上,莫要胡闹!”
“是,是,陛下,臣只是一时没有忍住,见谅见谅。”程咬金浑然不在意的朝李二摆摆手,却一点抱歉的意思也没有,看的李二直翻白眼。
房玄龄、杜如晦等几位大佬,却也反应过来了,一个个也是憋笑不已。而王仁佑、郑元寿以及侯君集等人,心里却感觉哔了狗了。
今日世家是憋着心思,想要借昨日“无故走车马”的案子,打李忘忧的脸。虽然并不能将他如何,但能出口心中恶气也是好的。
可李忘忧却轻飘飘一句话,就将自己置身事外。
这就很蛋疼了……世家的那些御史继续弹劾,就要
得罪房玄龄、杜如晦、程咬金、尉迟敬德、柴绍这些大佬们,殊为不智。
但想不弹劾,那更不可能。总不能去和李二说,对不起,弹劾错人了,我们不弹劾了吧?
程咬金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忍不住笑出声来,嘲笑世家今日又要吃瘪。
一众御史,更是谁也没想到李忘忧居然如此“无耻”。
长安城中人人皆知,昨日进城剔粪的马车,是他府上的,可别人就是不承认,你能如何?
等不多时,一众纨绔在内侍的引领下进了太极殿,觐见李二。
那群弹劾李忘忧的御史,此时心里腻味到了极点,却也只能捏着鼻子,向纨绔们询问道:“程郎将,敢问诸位,昨日在长安城中,走车马撞死了人的马车,可都是诸位的?”
程处默大大咧咧的点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御史们的脸色愈发难看,程处默认下了此事,让他们今日的弹劾,完全成了闹剧。
“陛下,程郎将等人的马车,在长安城中‘走马车’,臣等觉得,陛下应对他们加以训斥,勿要再惊扰百姓。”御史们只能小心措辞,尽量委婉的向李二启奏道。
李二自然知道他们为何改口,也懒得多说,正要出言不痛不痒训斥纨绔们几句时,李忘忧却忽然开口了。
“陛下,
之前诸位御史,弹劾臣同样罪名,可是要求陛下严惩臣,并责令臣对受伤百姓予以赔偿。为何到了程处默等人时,却只是训斥而已?这是什么道理?臣要求陛下严惩程处默等人,以儆效尤!”
李忘忧大义凌然的说出这番话,就像他才是刚正不阿的御史一般,要与程处默这些恶势力不共戴天!
他的话,让那些之前弹劾他的御史们,脸色更黑了,却还无法反驳,只能干脆闭嘴不言,装起了鸵鸟,任由李忘忧将他们啪啪打脸。
程处默等人倒是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朝李二躬身施礼:“陛下,臣等若是驭下不严,在长安城中走车马撞伤数十人,臣等倒是愿意接受陛下的惩罚。不过此事臣等却是不服,那些撞上马车的所谓伤者,根本就是故意为之。倘若因此而处罚臣等,臣等不服!臣请陛下下旨,令长安、万年两县审讯那些伤者,还臣等一个公道!”
纨绔们诉苦的话,御史们更不知道应该如何接了。
如果这话是李忘忧说的,他们自然要跳出来,义正言辞的斥责李忘忧胡说八道。并且拿出大量的人证物证,来证明就是李忘忧的马车撞伤了百姓。
可这些话是纨绔们说的,就让御史们不知如何是好了。偷偷扭头看向王仁佑与郑元寿等
世家大佬,却见对方缓缓摇头,便知道此事只能就此作罢。
李二倒是没有想到,李忘忧甩锅,居然还能甩出这样的效果。
之前他与房玄龄等人一样,都钻了牛角尖,只考虑李忘忧被人弹劾,很难脱身。却没想到李忘忧与纨绔们来了个乾坤大挪移,让御史们弹劾的目标变成了一众纨绔。
世家自然不愿意为了这种小事,去得罪如此多的朝堂大佬,这就给了李忘忧他们反转的机会。
只要群臣无人阻扰,纨绔们的诉求自然能被李二应允。这事只要肯查,断无查不出真相的道理。
王仁佑与郑元寿对视一眼,都不准备再出手,今日便算是便宜李忘忧了。
世家不愿意再参合此事,侯君集的脸色却难看了,事到如今,由不得他在一旁继续看热闹了。
不等李二出言,侯君集便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程处默他们此言差矣!那五十名伤者,皆是被马车撞伤,此事千真万确,并有数十名路人为证。这些伤者何其可怜,何其无辜?官府不抚恤伤者也就罢了,如何还能让人审讯他们?这实在有损陛下爱民如子的名声啊,臣以为万万不可!”
侯君集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