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磨坊中,安装的是刘木匠从村里拆下来的石磨。
这石磨甚是巨大,直径在一米五左右,原本需要两头犍牛才能拉动。而如今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却是在水车推动下,一直旋转不停的磨盘。
“我的娘咧,原来这水真的能推动磨盘啊?”
“你个瓜皮,刚才村正不是说了吗?这是郎君搞出来的东西,那还有错?”
“呸,方才你好像也在怀疑吧?”
“嘿嘿,没有的事,你听错了,我怎么可能怀疑郎君他说的话?”
“啧啧,不用骡马、牛来拉磨,倒是又省事又方便啊。”有庄户立刻发现了水磨的好处。
用牲口拉磨,不仅要费力驱赶牲口,而且人也得跟着牲口不断围着磨盘走动。磨一斗粮食,一点也不轻松。每研磨一斗粮食,还得休息畜力,毕竟牛也是会累的。
如果是用人力推动,那就只能推小磨,这种大磨人可推不动。而且用人力推动,效率就更慢了。
而这水力推动的石磨,研磨粮食的时候一个人就可以了,并且根本不用走动,只需要不断往石磨之中添加粮食即可,实在是轻松太多了。
庄户们正围着那水磨兴奋议论时,却已经有人突然向水磨坊外冲了出去。
有人好奇喊道:“赵三郎,你跑什么?”
“回去搬粮食,过
来磨面啊!”
被他这话一提醒,庄户们立即反应了过来,也不再围观水磨了,全部扭头便向自家宅院跑去。
不多时,水磨坊外便排起了长龙,不管需要不需要磨面的,都用独轮车运来一斗斗的粮食,打算尝试一番这水磨的好处。
尺寸巨大的石磨,研磨起粮食来,效率也是惊人的。
一斗粮食,碾成面粉,十多分钟便能研磨一遍。不过要研磨成细面粉,通常要研磨至少两次,那也不过半个小时的事情罢了。
而这水磨又不需要休息,可以一直不断的进行研磨,效率自然很高。
李忘忧领着李衡一起来查看水磨坊的时候,定周村一众庄户们纷纷簇拥过来,向他躬身行礼。
“郎君,这水磨实在太好用了,多谢郎君,多谢郎君。”
“郎君,你看,这是我才磨出来的磨坊,多白多细。这水磨真是太好了,一点不费功夫,片刻时间就研磨出来了。”跑得最快的赵三郎挤了过来,抓起一把刚刚研磨出来的面粉朝李忘忧说道。
“哈哈,那就好,也不枉我让刘木匠辛苦一场了。”李忘忧大笑道,又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李衡:“怎么样?愿赌服输吧?今天就给我搬去你那院子,休要再啰嗦!”
李衡无奈,只能默默点点头。
定周村这水磨坊
,成了村里最热闹的所在。一整日时间,村里的男女老少,只要有空闲了,都会跑去水磨坊,眼睛都不眨的盯着那磨盘不断旋转。
而此事更是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得到消息的杨纂再次骑马,匆匆从户县赶来了定周村,直奔水磨坊而去。
“子忧,你弄出了这等好东西,为何不告诉为兄?”杨纂毫无形象可言的蹲在水磨坊,仔仔细细的将水磨坊参观了遍,才拉着李忘忧抱怨道。
接着又手一伸:“这水磨坊的图纸呢?”
李忘忧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些大唐的官员们,是不是都太自觉了?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欠了他们什么似的?
“嘿嘿,续卿兄,要图纸作甚?”李忘忧装傻,故作不知反问道。
杨纂与他相熟,自然不吃他这套:“当然是在户县各村推广打造这水磨坊,子忧,你不会又想找我要钱吧?你这堂堂户县伯,也好意思开着口?”
李忘忧奇道:“为何不好意思?续卿兄,咱们交情归交情,买卖归买卖,想要水磨坊的图纸,嘿嘿,拿东西来换。”
杨纂佯怒道:“好啊,为兄这一百多斤,便交于你了,如何?”
李忘忧上下打量一眼杨纂,摇摇头:“不要,太老了,不值几个钱!”
他这话,差点没把杨纂的鼻子给气歪了
,呼呼喘着粗气:“说吧,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李忘忧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嘿嘿贼笑道:“不多不多,我不贪心,帮我修路来换,如何?”
杨纂闻言一愣:“修路?修什么路?”
“定周村到户县的路啊,你这堂堂户县父母官,就没发现这条路实在是太烂了吗?每次一下雨,就成烂泥塘了,我都没法出门,那条路早就该修了!”
说起这事,李忘忧就是一肚子吐槽的话。
从定周村到户县县城的路,并非官道,也缺乏维护,如今早就破烂不堪。而且路面狭窄,仅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行而已,倘若要是遇上对面有马车来,还得寻找宽阔之处错车。
要是骑马出行还好,但坐马车的话,人都被颠得七晕八素,实在是受罪。
如今定周村越来越富有,马车也越来越多,这路也到了必须修的时候了。
李忘忧早就在琢磨这件事情,今日遇到杨纂,便顺便给提了出来。
杨纂倒是被他这话给吓了一跳:“子忧,你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一个水磨坊的图纸,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