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被请进来的,却是一名老者,李忘忧倒是不认识,不过从其身上官服可以看出,是大唐六品官员。
张宝藏给那老者号脉问诊,确定他得的是脾胃不和,腹胁虚满,乃是气痢。
“你这病乃是气痢,要医治却也不难,只需服用乳煎毕拨方即可痊愈。”张宝藏捻须笑道。
那老官自然连连感谢,这气痢却也并不好治。
至少太医署的诸多医师对此病都是屡治无效,所以今日他听闻张宝藏与刘奉御在太医署坐诊,才匆匆赶来寻医问药。
见张宝藏果然说能治,他自然大喜过望,连忙请张宝藏给他开下药方。
张宝藏却也没急,只是捻须微笑:“不急,今日老夫与刘奉御、户县伯比试医术,你还是再请刘奉御为你诊治一番再说。”
那老官自然只能听从张宝藏吩咐,请刘神威为他再次诊治。
这气痢就不是青霉素能治愈的疾病了,不过刘神威自然也非庸医,身为孙思邈的大弟子,气痢自然难不倒他。
但就如之前所言,患者只有一位,谁来医治,自然要看患者自己如何选择。
那老官略一迟疑,朝刘神威与李忘忧抱歉的行了个礼,还是请张宝藏为自己写下药方
。
倒不是他不信任刘神威,而是相比之下,更信任张宝藏。
一来刘神威虽是尚药局奉御,但张宝藏更素有神医知名,其弟子耿鸿之前也是尚药局的奉御。
二来是医生这个行业,尤其是中医,始终是越老越吃香。即便在后世,病人看病,依旧更愿意找老中医看病,便是这个道理。
对此,李忘忧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送走千恩万谢的老官,张宝藏得意捻须,而一众太医署的师生,都忙着用纸笔记录张宝藏开出的药方。
而让李忘忧没有想到,接下来这一日时间,却几乎都是这般情况。
所有的患者,都选择了请张宝藏为其看诊。
这让张宝藏脸上的表情愈发得意,而刘神威却对此无可奈何。
“子忧,你定的这主意不靠谱啊,这病家都去找那老贼看诊,如此下去,十日之后,你我二人必输无疑!”
李忘忧也郁闷了,他倒是真没料到这茬。没想到自己搞出了青霉素这般屠龙刀,却无用武之地。
那些患者居然宁愿去张宝藏那老头那里看诊,也不远让刘神威为其诊治。
即便有些患者,明明注射青霉素,一两日便能康复,然任凭李忘忧磨破
嘴皮子劝说,也无济于事。
李忘忧他也是因为有青霉素在手,过于托大。早知如此,就应当与张宝藏一人看诊一名患者,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般,没有患者来问诊的地步。
整整一日时间,他与刘神威,都只能眼巴巴看着那些病患,跑去张宝藏那老头那里求医问药。甚至连太医署的师生,也都簇拥到了张宝藏身后,手拿纸笔,认真记录,生怕错过了与名医学习的机会。
直到暮鼓敲响,众人准备各自散去,张宝藏这老头才在一众徒弟的搀扶上站起身来。
他毕竟是年届七十的老者,往日里哪里有一日之内,看过如此多的患者,可是把老头累得不轻。
不过即便身体劳累,张宝藏的心情却是相当愉悦,看看李忘忧与刘神威,还不忘出言奚落。
“户县伯与刘奉御今日成果如何?哦,老夫倒是忘了,今日你二人只看了一名花柳患者,哈哈,还真是有意思了。花柳也能医治,老夫倒是很期待那校尉痊愈啊。”
对于张宝藏讥讽的话语,李忘忧也难得没有回敬回去,只是淡然撇了这嘚瑟的老头一眼,便拉着忿忿不平的刘神威快步离开了。
如今形势比人强,多说那
些话语也没有意义,徒增笑料罢了。
李忘忧只能祈祷,明日的患者不要那么坑爹,好歹给自己与刘神威一个发挥的机会啊。
谁知第二日情况依旧,除了那名校尉再次来打针的时候,吸引了一会太医署师生的旁观。其他时候,李忘忧与刘神威的身旁几乎都没有人了。
那些平日里太医署治不好的病人,得知名医张宝藏坐诊,都是冲着他的名头而来的。
其中即便有张宝藏也无法治愈的病症,但刘神威同样也没辙。
这大多都是一些老年慢性病,让手握青霉素的李忘忧也是徒呼无奈。
青霉素毕竟只是抗生素,又不是真的灵丹妙药,神仙宝药,能够包治百病。对于那些老年慢性病,青霉素还真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又是一日下来,刘神威倒是比昨日好了一些,至少又两三名患者,还是相信尚药局奉御的名头,请刘神威为其看诊。
而张宝藏那边,则又是十几位患者求医问药。
且不说最终治愈人数,光是这看诊的病人数量,如今张宝藏就是三四十人,而李忘忧与刘神威这边,却不过寥寥三四人而已。
这自然让张宝藏笑得愈发得意,临出门前还不忘揶揄李忘
忧:“户县伯,那万两黄金,你可莫要忘记了。老夫虽不贪财,不过有人非要送我万两黄金,倒是却之不恭了。户县伯家大业大,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