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诧异注视下,却见花灯之中,有物件居然慢慢开始旋转了起来。
花灯里,油灯的光芒将那物件的影子投射在了素白的纱制灯罩上,映出了图案。
相声捧哏演员长孙无忌看清那图案,倒抽一口凉气:“嘶……这是陛下!”
“哇哈哈哈,不光有陛下啊,还有老子的模样!尉迟老匹夫也在里面!二哥,还有你呢!”程咬金朝秦琼大喊道。
透过白纱,映出来不断旋转跑动的图案,赫然便是大唐皇帝李二,以及一群武将国公大佬,各个都骑在马匹之上,挥动手上兵刃,一副沙场冲锋的模样。
跑马灯的成像与后世的皮影戏类似,都是透过光源照射蒙皮,将影像投射在幕布之上。
李忘忧让工匠打制的跑马灯,里面不断旋转的,便是十二幅用牛皮上色刻制出来的图案。随着热空气的推动,达到“转影骑纵横”的效果,看上去似乎是李二与麾下一众国公大佬们正策马奔腾,反复登场退场,策马追逐,物换境移。
这一幕落到李二与一众百官勋贵的眼里,顿时震住了全场,一时间居然无人再说话了,全都傻乎乎的盯着那旋转不休的灯影看个不停。
好半响,李二
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叹道:“此灯真是巧夺天工。子忧,也不知你如何打造出这等天物,实乃鬼斧神工,不可思议啊。”
方才还出言想要告刁状的太子左庶子于志宁,此时一张老脸通红,犹如被人猛然抽了一巴掌般。他也不敢再多言语,悄无声息的向后退去,生怕再多生事端。
李二用眼角余光撇了他一眼,也懒得再搭理此人。
而一众百官勋贵,围着李忘忧献上的花灯,各个皆是赞叹不已。
“哇哈哈哈,老子方才就说了吧,今日花灯魁首,非李子忧莫属,如何,诸公可有意见?我老程是不是慧眼识珠?”程咬金忽然又开口大笑道,一副我早知如此的模样,看的众人都恨不能踹这不要脸的老匹夫一脚。
你特喵的在太极殿上,确实如此说过,不过你丫的当初说那话,是这个意思吗?
李忘忧也默默翻个白眼,对于程咬金的厚脸皮,他也是深有体会,倒也见怪不怪了。
看到众人对这跑马灯的热情,李忘忧倒是忽然想起个关于跑马灯的民间故事,不由笑道:“叔叔,诸公,我这里有个对联的上联,叔叔与诸公可有兴趣对对下联?”
上元节灯会,猜灯谜
对对联,都是唐人非常喜爱的,听他如此一说,众人自然笑而点头。
李忘忧轻咳一声,手指跑马灯道:“我这上联是,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
李二闻言笑道:“好对!子忧这上联甚是巧妙应景。”
李二话音刚落,就听王仁佑出列,面带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户县伯会出什么绝对,看来也不过尔尔。这有何难?听老夫这下联,撼天鼓,鼓撼天,鼓停天稍歇。”
郑元寿也是捻须一笑:“确实甚是简单,鸣凤笛,笛鸣凤,笛唱凤和声。”
那太子左庶子于志宁立刻也凑了过来:“早听闻户县伯才学出众,但这上联却也不过如此,我也有下联,落雪天,天落雪,天晴雪映天,户县伯这对联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李忘忧倒是没想到,这自己随口出个上联,居然还被嘲笑了。
就连李二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方才夸张李忘忧的上联巧妙,这三人就跳出来打脸,实在是可恼可气。
这上联确实不难,李忘忧之所以会想起这上联,只是因为想到了王安石的那个民间故事而已。
后世传说王安石进京赶考,恰巧偶遇某员外为女儿招亲,在跑马灯上
贴着这上联。王安石一时没有想出如何对那下联。
待到了考场上,主考官有心考教王安石,便指着庭前的飞虎旗出联说:“飞虎旗,旗飞虎,旗卷虎藏身”。王安石福至心灵,一下想到员外家的那副上联,便不假思索地以“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来作对,如此对答如流让主考官惊讶不已。
而之后王安石又以那主考官的对联,应了员外家的对联,娶了员外家的小姐。
这当然只是一个民间故事而已,当不得真,王安石当然不会连这种简单的对联都对不上来。
李忘忧说出这上联,仅是为了应景,给李二与百官取乐而已,却没想到还因此被王仁佑几人给嘲讽了,这让他如何能忍?
他眼珠一转,笑道:“哈哈,看来王公、郑公也是博学之士,那倒是极好了。我这里确实有几个对联,一直没有想出下联,想来对于王公、郑公,还有这位于左庶子而言,那是相当的简单。不知王公、郑公、于左庶子可愿赐教一二?”
王仁佑捻着胡须,傲然笑道:“对联不过小道,游戏文字罢了。不过既然今日是上元佳节,老夫也不吝啬教导户县伯一番。”
“不错,对
联不过游戏,又有何难,户县伯你只管说来,老夫倒是可以教教你。”郑元寿也毫不客气。
李忘忧闻言,笑得不禁更灿烂了:“那便好,就请王公、郑公赐教吧,我这第一个上联是,烟锁池塘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