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从未喝过烈酒的人,第一次喝烈酒的狼狈模样,也是李忘忧的一项恶趣味。
而白莫苾很好的满足了他这恶趣味……习惯性的仰头将整整一碗酒水全部灌入了口中。接着,便是难以抑制的剧烈咳嗽。
白莫苾脸色涨得通红,不停咳嗽,显然第一次品尝到如此烈性的酒水,让他猝不及防下,差点将口中的酒水直接喷了出来。
好半响,白莫苾才长长吐出一口酒气:“好烈的酒水,好酒!某还是头回喝到如此烈的美酒!敢问户县伯,这酒为何名?为何某原先来长安城,却从未品尝过?”
“哈哈,这酒名烧刀子,意思便是喝下喉时,如烧热的刀子刮过一般,最是烈性。老白你没喝过这酒很正常,这烧刀子酒在长安城中售卖,也不过小半年时间。如何,你觉得这酒若是贩卖去西域,可受欢迎?”李忘忧抚掌大笑道。
白莫苾眼睛一亮:“那是自然!户县伯有所不知,西域冬季最是苦寒,若有这等烈酒,恐怕会被抢疯的。若能贩卖去西域诸国,最少也是百倍的收益。却不知这烧刀子酒何处有售卖,价格几何?”
李忘忧笑着指指自己:“全大唐,烧刀子酒便只有我有,这便是我酿出的酒水。老白你若是想要贩卖这酒,自然需要找我
,哈哈。”
其实自从烧刀子酒在长安城中开始售卖后,已经有眼光独到的商人,开始将其向西域贩运了。只不过数量都不多,形不成规模效应而已。
这酒产量上不去,就连满足长安城中诸多酒鬼都困难,就更不用说向外“出口”了。
李忘忧这也是未雨绸缪,考虑到烧刀子酒水的产量必然会大幅提升,自然要提前找好销路。而且他并不打算只是将这些酒水简单售卖给长安城中的胡商,那样的利润,可不能让李忘忧满意。
今日偶遇白莫苾,之所以邀请他喝酒,一来是觉得此人有趣有眼缘,二来也是想尝试一下他的新思路是否可行。
“户县伯,那我这次想购买一些这烧刀子酒,贩卖去西域,不知可否?”白莫苾询问道。
“此事不急,我先问你一些事情。”
李忘忧用手指蘸了些酒水,在几案上画了张示意图:“老白,你看,假若此处便是长安,由此向西去,直至大唐陇右道的沙州敦煌郡,皆有官道通行,对吧?”
白莫苾没太明白李忘忧的意思,只是点点头,表示认可。
“你们西域的商队,通常便是在敦煌郡修整,之后进入沙漠,再分北道、中道和南道三个方向分别西行,前往不同的西域诸国,是这样吗?”
“正
是如此。”白莫苾继续点头。
李忘忧笑道:“从长安城到敦煌郡,路途遥远,约有四千里路。老白,我问你,若是你们能在敦煌郡采买到足够的货物,但价格比在长安城贵上五六倍,你可愿意?当然,你们贩运来的西域货物,也同样可以在敦煌郡出售,价格会让你们满意。”
他这话顿时让白莫苾激动的瞪大了眼睛:“户县伯,这如何可能?此事当真?若真是如此,我等自然愿意。即便在敦煌郡交易,利润会减少些许,但路途却是缩短了一半。若是如此,原本一年只能往返一次,从敦煌郡出发便可往返两次,这其中的收益,反而提高了许多。”
李忘忧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此事是否可行,我还需要上奏圣人。不过在我想来,此事与朝堂有利,与商贾有利,更能促进贸易,何乐不为?”
“户县伯,此事若能成,我等商贾感激不尽啊!”白莫苾站起身来,毕恭毕敬朝李忘忧长揖一礼。
对此李忘忧只是笑着摆摆手,此事还只是他的一个构想,能否实施,还得看李二与朝中大佬们如何看待。
他与白莫苾说的这番,倒也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已经考虑过许久。
如今大唐有四轮马车这般运输工具在手,将货物从长安运往敦
煌郡并不困难,一路都有官道可以通行。而四轮马车毕竟起西域商队的驼队、马队,运输能力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四轮马车可负重两千斤,很轻松日行二百里。而一匹骆驼载货不过四百斤,日行不到百里。
当然,骆驼也有骆驼的用处。
从敦煌郡向西,便全是沙漠戈壁,四轮马车可就丝毫用处也没有了。所以李忘忧才会提出,将货物运送至敦煌郡交易。
将原本处于长安、洛阳的对外贸易中心,搬迁到敦煌郡,其好处不言而喻。
首先是朝堂可以借此大赚一笔。
四轮马车运输货物,成本低廉,即便按照每辆马车每日耗费铜钱一贯计算,往返一趟敦煌郡四五十日,那也就仅仅四五十贯铜钱而已。
但即便以高度数的烧刀子为例,在长安城内售价斗酒十千,也就是十贯。而运去敦煌郡,售卖五十贯,那便是四十贯的差价。而一辆四轮马车,一趟却能运输近百斗酒水,其中利益可想而知。
何况马车回程还能运输货物,这其中又是一笔不菲的利润。
只要朝堂官营垄断了四轮马车这运输渠道,每年可以从中赚取的利润实在是过于庞大,大到李忘忧都算不清楚。
另一桩好处便是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