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震怒,自然立即有宫中内侍小跑着向殿外而去,准备传不良帅入殿,接受李二的当面质问。
谁也没有注意到,郑元寿的目光不经意间望向了太极殿内,一名站在角落之中的内侍小太监。两人目光接触后,郑元寿的手指悄无声息的动了几下。
内侍小太监微不可查的点头,很快身影便从大殿之上消失不见。
王仁佑又与郑元寿对视一眼,微微颔首,便都不再说话,老神在在的等待起来。
李忘忧此时想起了白莫苾,连忙朝李二说道:“陛下,那位胡商,确实昨日与臣一起在西市胡人酒肆之中饮酒,但臣相信他并非是什么突厥人的细作。此人姓白,名莫苾,乃是龟兹国的王族,常年往返与长安与龟兹之间经营商队。白莫苾昨日才入长安城,与臣在西市偶遇。臣见其为人有趣,才邀请其去酒肆饮酒。臣以为,白莫苾必定是被人刑讯逼供,屈打成招。臣请陛下将其也召上大殿,当面询问。”
李二点头:“可!王熙仲,那胡商如今身在何处?”
王熙仲略一迟疑,还是老实回答道:“陛下,应被关押在刑部大牢之中。”
“立即命人将那胡商也送来太极殿,朕要亲自问案!”
“诺。”王熙仲自然不敢说半个不字,只能点头应下,转身去传令了。
此时早
已过了往日常朝的时辰,但太极殿内百官却谁也不着急。难得看到今日这般热闹,这群大唐顶级“八卦人士”,又怎么愿意错过后续精彩情节。
不少人已经略微猜出了一些其中内情,看向王熙仲、郑元寿、王仁佑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玩味之色。
若说今日之事,没有猫腻,只是什么不良人、不良帅所为,那真是在羞辱百官的智商了。
且不说不良人有没有这般胆量去诬陷李忘忧这位开国县伯,就说那封几乎天衣无缝的“密信”,就不是什么不良帅可以弄出来的。
不少百官看来,今日之事,恐怕世家要倒霉了,至少这位刑部侍郎是绝对逃不掉的。
只要不良帅上殿对质,事情自然水落石出。
即便火烧不到王仁佑、郑元寿这些世家家主身上去,但王熙仲这位刑部侍郎得下场就不好说了。
作为太原王氏在朝中的一位四品大佬,若是就这样翻船了,那太原王氏还真说得上是损失惨重。
出身世家的官员,此时不少人也面带忧色,显然也觉得今日之事,怕是他们世家又要栽个大跟头。
众人等待内侍传人之时,李靖却又朝李忘忧问道:“户县伯,方才你所言,之前那种办法,并不适合传递密信,这是为何?户县伯可是还有其他方法?”
听李靖再次提起
此事,才又吸引了李二以及程咬金等人的注意力,纷纷扭头看向李忘忧。
李忘忧点点头:“陛下,卫国公,方才那两种办法,其实未必没有人知道,并不保险。至少臣当初在户县,便见过有和尚,用此办法行骗,所以并不适合军中传递消息。”
“哦?还有这种事情?那你且说说,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传递密信?”李二好奇询问道。
“嘿嘿,办法也很简单,不若臣给陛下与诸公演示一番,如何?”
程咬金大笑,拍着李忘忧得肩膀:“哇哈哈哈,老子就知道你这小子鬼主意多,快点试试,老子倒要看看,你那密信还能不能瞒过老子的眼睛。”
“嘿嘿,程叔叔,这种密信,你要能猜得出来,小侄愿意将大昭击毬场的份子输给你,程叔叔可愿与小侄打个赌?”
李忘忧话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程咬金重重一巴掌:“混账小子,骗到老子头上来了?赌什么赌?直娘贼,当老子不知道,与你小子赌斗,只有输的份吗?赶快去写密信,要是效果不好,信不信老子抽你?”
面对这蛮不讲理的老匹夫,李忘忧也是欲哭无泪,这特喵的都什么人啊?
李忘忧叫过米拓,又再次在他耳边小声耳语几句,米拓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待米拓再次去往偏殿之中后,
程咬金一把拉过李忘忧:“你在密信上写,‘正月廿三,打开明德门,举火为号,左金吾卫三千甲士子时入城。‘,听明白没有?”
李忘忧点头,他知道,程咬金这是想测试一番,他的密信是否可以传递军事情报。
返回偏殿之中,没用多少时间,一封密信便被送了出来。
这次不再是无字天书,而是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数字。
程咬金一把抢过“密信”,仔细端详,李靖、秦琼等人也凑了过来。
“直娘贼,这写的什么狗屁玩意?三十七、五、十四……这些数字是何意?”程咬金看了半天,也不明所以,疑惑看向李靖等人。
一众国公大佬皆是摇头,谁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李二也接过了“密信”,看了半天,同样没有任何头绪。
“子忧,你这信,可是又要用那两个办法?”李二询问道。
李忘忧连连摇头:“非也,陛下,诸公,密信的内容,便是直接写在这纸上,便是你们看到的内容。若是不信,陛下不用将这信交给米省监,直接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