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元寿与郑善果想来,一个小小的和尚,又如何敢对抗他们荥阳郑氏。
若那和尚识趣倒也罢了,荥阳郑氏自然也会将那兴国寺好好修葺一番,再打发和尚一些浮财,至少能让那和尚与他的弟子当个富家翁。
可若是和尚不识趣,不愿双手献上金矿,那也简单,派人将其灭口,再一把火将那破寺给烧了便是。等那石头山成了无主之物,郑家再将其买下来发掘。
只不过,后者容易引起旁人注意,郑元寿与郑善果也不愿多生事端,还是让那和尚知难而退,乖乖双手奉上金矿最为妥当。
在两人想来,以郑家的权势,强压一个毫无根底的和尚低头,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翌日恰逢休沐,郑元寿与郑善果二人担心夜长梦多,一大早便领着府中部曲,骑马向那杜曲县兴国寺而去。
但当一行人抵达那兴国寺后,郑元寿与郑善果二人却不由得心头一惊。
此时正在大兴土木的兴国寺外,居然已经有了许多人马在此,将那兴国寺已经团团围住,禁止闲杂人等入内。而那些围住兴国寺的人马,郑元寿与郑善果都认得,却是卢国公府
的部曲。
卢国公府的部曲,似乎也没有料到会在此地遭遇荥阳郑氏的人,立即便有人拔脚向寺内跑去,而其他人却也不知应不应当阻止郑元寿等人,一时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那些程家部曲犹豫一下,还是有人上前向郑元寿、郑善果行礼问好:“见过二位郑公,不知郑公今日来这兴国寺可是有事?”
“呵呵,老夫今日是来上香礼佛的,却不知你家公爷,今日来此是作甚?”郑元寿勉强露出一个笑脸。
“回郑公,我家郎君今日也是来礼佛的。”
卢国公府部曲的话,让郑元寿心中一阵冷笑。
程知节那老匹夫,会来礼佛就见鬼了。更何况,要礼佛,长安城内多的是大寺,跑来这穷乡僻壤的破庙礼佛,鬼才会相信。
他与堂兄郑善果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暗道不妙。
八成那金矿之事,不知怎么被程知节这老货知道了,今日他来此,恐怕也与自己等人的目的是一样的。
郑元寿也不多说,与郑善果两人抬脚便准备向寺内行去。
那些卢国公府的部曲有心阻拦,却又讲不出阻拦的理由,但一众部曲却依旧堵在了兴国寺的庙门处
,不肯让开。
郑元寿怒道:“怎么?尔等还敢阻拦老夫不成?难道这兴国寺成了卢国公府的产业不成?让开,否则休怪老夫向卢国公问罪!”
这时就听寺门内传来程咬金的笑声:“哇哈哈哈,郑公何必与老子的部曲一般见识?”
程咬金分开一众部曲,从寺内大步流星走了出来,胡乱与郑元寿、郑善果见了礼,便出声问道:“二位郑公,今日怎么不在长安城中,跑来这兴国寺作甚?”
“呵呵,却不知卢国公又是来此作甚?”郑元寿不答反问道。
“我来吃斋念佛,不行吗?”程咬金眼睛一瞪。
郑元寿却不吃他这一套:“哈哈,那倒是巧了,老夫与兄长也是如此,来这兴国寺吃斋念佛。”
程咬金看看郑元寿又看看郑善果,忽然仰头哈哈大笑道:“哇哈哈哈,看来郑公也是知道了消息?却没想到这消息倒是走露的很快啊。老子实话说了吧,二位来晚了,这兴国寺的和尚,已经将那石头山卖给老子了,二位郑公请回吧!”
郑元寿却根本不信,似笑非笑的看向程咬金:“哦?那不知卢国公可有买卖文书?我怎么没听杜曲县
的明府说起此事?郑明府,卢国公所说的这事,你可知道?”
二人身后,站出了一位身穿浅绿官服之人,正是杜曲县的县令。他笑着给程咬金见过了礼才说道:“见过卢国公,兴国寺将这石头山卖给卢国公了?此事下官为何不知?”
大唐要买卖土地山林,需要到县衙开具文书,而杜曲县的县令,正好就是荥阳郑氏的族人。
今日郑元寿要来威逼正道和尚,自然叫上了他这位杜曲县的县令。
程咬金脸皮也足够厚,谎言被当面戳穿也不慌:“老子与那和尚已经谈妥,到会便去县衙办理手续。”
郑元寿笑道:“哈哈,既然没有办理文书,那便做不得数。卢国公,既然我与堂兄人都来了,这独食,你怕是不好吃吧?”
程咬金闻言,不由双目圆瞪,怒视郑元寿。
双方正互不相让时,从寺庙又走出了一人,正是李忘忧。
郑元寿与郑善果一见李忘忧居然也在此,心中更是不爽。
原本以为能够独吞一座高产金矿,怎么特喵的这事情居然变成人人皆知了?真是见了鬼了!
“见过二位郑公,呵呵,今日二位好雅兴啊,居然跑来这
杜曲县游玩。”李忘忧也不失礼数,与他们二人见了礼。
郑元寿见此情况,干脆将事情给摊开了:“老夫倒是没想到,今日会遇上卢国公与户县伯二位。既然如此,老夫也不藏着掖着了,这金矿,二位休想独吞,我荥阳郑氏必须分一份!”
既然事情已经走漏的风声,郑元寿知道再想独吞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