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对于李忘忧这黑心到没边的定价,已经完全不知应该如何吐槽才好了。
要知道,在大唐,普通私塾收束脩,不过几条干肉而已,至于大唐的官学,却都是学费全免的。
而李忘忧居然与他说,要收百贯铜钱一年的学费,这简直就是打劫!
百贯铜钱,以购买力换成后世人民币,也是四十万一年,即便是后世的贵族学校,也没那么贵。
而长安城普通百姓,一年收入也不过十多贯,这百贯铜钱,几乎相当于一户百姓不吃不喝七八年的收入了。
李忘忧却不以为然,百贯很多吗?
虽然百贯铜钱,等于一品大佬一年半的月俸,但这些大佬又有几个是靠朝堂发的月俸过日子的?
大唐这些百官勋贵与商贾富商,可没穷的,花百贯铜钱与太子、皇子做同学,这点钱谁敢说个贵字?
李忘忧开始掰着手指给李二算账:“叔叔,你看,书院一期若招五百人,其中两百名贫家子弟学费全免,还有三百人可以收钱呢,这便是三万贯一年。看似不多,不过第二年再招收五百人,便有六百人交学费,那便是六万贯一年。十年下来,书院每年不就有三千人交学费?那这一年可就是三十万贯的收益……嘿嘿,叔叔,你确定你
不要书院的份子吗?”
李二闻言,也是楞了半响,才呲着牙花子说道:“子忧,你这……这也太狠了。”
三十万贯,可不是小数目。
大唐原本一年的铸币数量不过如此……想到这里,李二心里也几乎忍不住要冒出一句卧草了,建一所书院,还能这般敛财?
他也顾不得之前说过的话,轻咳一声:“既然子忧有这般心意,那这书院便算朕六成份子便是。建书院靡费甚多,朕也不能让子忧一人承担。嗯,六成的费用,由朕来出便是了。”
李忘忧再次鄙视一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李二,正色道:“既然叔叔愿意出资,那这书院不若就叫大唐皇家书院,叔叔以为如何?”
“好,自当如此!”李二对此自然满意。
李忘忧又继续说道:“叔叔,其实书院赚不赚钱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书院能为我大唐,为朝堂,为叔叔源源不绝的培养人才,培养忠于大唐,忠于朝堂的人才,这才是关键。”
“哦?子忧此话怎讲?”李二好奇问道。
李忘忧这时却闭口不言,左右看了看两仪殿内的一众内侍宫女,那意思自然是请李二屏退左右,有些话是不能让旁人听见的。
李二难得见李忘忧这般郑重其事,便也收起了笑
脸,朝那些内侍宫女示意了下,吩咐他们全数退出,连米拓都没留下。
很快,大殿之中便只剩下叔侄二人。
“子忧,你方才所言,究竟是何意?可以说了。”李二再次出声询问道:“你如何能保证,书院教出的学生,都是忠君爱国之人?”
李忘忧压低了声音,从喉咙中吐出两个字:“洗脑。”
“洗脑?”李二愕然,完全没理解这二字何意:“何为洗脑?”
李忘忧点点头:“不错,正是洗脑。这洗脑嘛,便是用不断利用外部方式,将思想灌输给他人。呃,叔叔可以将佛、道两宗的讲经布道,都理解为一种洗脑。故而无论是僧人还是道士,信仰都是绝对坚定的。因为他们每日诵读经文,无论是对于佛祖还是道祖的信仰,已经深入骨髓了。而且越是幼年时剃度出家的僧人道士,越是如此。”
李二蹙眉思索半响:“那子忧你只招收蒙童?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了给他们洗脑?”
李忘忧说道:“不错,便是如此。小侄以为,从小教导这些蒙童,不仅要教授他们学识,更要从小灌输这些蒙童忠君报国的思想。十年下来,叔叔觉得会如何?嘿嘿,这爱国教育便要从娃娃抓起。”
李二不由的倒抽一口凉
气。
若是有人十年如一日,被教导忠君爱国的思想,这些学子若是今后源源不绝的进入朝堂,那大唐的江山社稷,岂不是稳如泰山?
十年系统教导下来,这蒙童不敢说全部成材,即便只有三四成的人能学有所成,便是一股可怕的势力。
若每年都有一两百名书院毕业的学生入仕为官,那将会是何等状况?
更重要的,就是如李忘忧所言,这些人可都是从小就不断接受忠君爱国思想教育,以此为信仰……
李二想到此处,便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在大殿之中来回踱步。
李忘忧今日所言,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这其实也是李忘忧只招收蒙童,而不招收成年读书人的原因所在。
毕竟那些成年读书人,三观已经形成,很难改变,而蒙童却如同一张白纸。
华夏自古,虽讲忠君报国,但却从未有人将这当成一种信仰去教授,更没有成系统进行教育这种事情。
子曰成仁,孟曰取义。
读书人固然有矢志报国的豪情与骨气,历朝历代也不缺为国捐躯的豪迈之士,但这与李忘忧所说的从蒙童开始进行忠君爱国教育却并不一样。
李忘忧如今对于大唐,是真的喜爱,自然不希望在百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