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会客厅中,泡完温泉浑身舒坦的李忘忧,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身旁几名貌美的新罗婢给他揉捏着手脚,浑然一副万恶的“地主老爷”模样。
见到许敬宗被婢女引进了会客室,李忘忧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又示意许敬宗无需客气,坐下说话。
许敬宗倒是恭恭敬敬给李忘忧施了全礼,才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沙发之上,努力将自己的腰板挺直,心中还不忘吐槽户县伯府什么都好,就是太没规矩了。
比如自己坐的这沙发,舒服是舒服,就是没有形象可言。想要正襟危坐,那都是不可能的。
而且户县伯府,婢女仆役与主家之间,在许敬宗看来,也实在没规矩。
只看李忘忧伸手想要摸摸那貌美婢女的柔夷,居然被那婢女轻轻一掌给拍开了,这成何体统?婢女居然敢如此没规矩的拍打主家的手,这按唐律,打死也不冤啊。
可户县伯不仅不恼,还笑嘻嘻的扭头与那位婢女调笑,让许敬宗暗自腹诽,这位户县伯,还真是宽容下人,也不怕失了上下尊卑。
他府上的婢女,别说摸摸小手,即便是兴致来了,直接按到床榻之上,那些婢女谁又敢说个不字?
不过户县伯府的事情,也轮不到许敬宗来
操心,他只能干咳一声,闻言询问道:“敢问伯爷,今日招下官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许敬宗也不嫌丢脸,从三品的皇家书院副院长,称呼李忘忧这位正四品的开国县伯为伯爷,还自称下官,真算得上是卑躬屈膝了。
不过许敬宗却不会这般想,他可是心知肚明,这皇家书院,虽说圣人名义上是书院院长,但实际上书院的一切事宜,却是自己面前这位少年郎说了算。
至于官品什么,那些重要吗?
眼前这位少年郎,在许敬宗看来,那可是条很粗的大腿,他既然已经上了李忘忧的船,那自然要抱紧一些。
对于许敬宗的谦卑,李忘忧早已习惯。他大大咧咧的点点头,正打算吩咐会客室内的婢女们退下时,却见美女上司走了进来。
许敬宗也不敢托大,连忙站起来给苏长卿拱手见礼。
他一名从三品的朝堂高官,给开国县伯的女人行礼,说起来有些丢脸,但许敬宗才不管那些。
毕竟与李忘忧相熟之后,他早已看出来,这诺大的户县伯府之中,说话最管用的,居然不是户县伯本人,而是这位绝色丽人。
虽然心中对于户县伯的“惧内”有些不齿,但丝毫不影响他对苏长卿的恭敬态度。
苏长卿给许敬宗回了
一个万福礼后,笑颜如花,出言询问道:“不知许院长的生辰是何日?可知自己什么星座命身?我给你测算一下星座运势如何?”
李忘忧闻言,无语以手扶额,心中暗暗叫苦。
自从他从阎立本那得知唐人居然也知道十二星座,并将此事告知美女上司后,这女人就像是着了魔怔一般,见人就询问对方生辰与星座,之后便要给对方分析一番性情,测算一下对方最近的运势如何。
诺大的户县伯府内,上百名婢女仆役与部曲,几乎都被美女上司测算了个遍。
十二星座在大唐,那属于极少数“高级知识分子”才了解的事情,普通人对此其实是一无所知的。
这些婢女部曲,其实压根也不懂什么十二星座,但众人却也是不明觉厉,对于美女上司的话,简直奉若神明。
后世星座测算网站,都能大行其道,更不用说唐人,对于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更是深信不疑。
美女上司也是乐此不疲,让李忘忧十分无语。
其实苏长卿在后世虽然喜欢研究星座,却只是茶语饭后的消遣娱乐而已,不会这般“走火入魔”。
实在是大唐生活对于现代人而言太过无聊,才让她在得知十二星座已经传入大唐后,如此兴奋。
李忘忧原
本是不理解,为何女性大都喜欢星座。他还为此专门百度过,了解过一个词叫巴纳姆效应。
这个理论认为,人们非常容易相信一个笼统和大众化的性格是适合自己的,即便这个性格是空洞的。
星座的描述,就是非常典型的巴纳姆语句。
而女性,天生就容易陷入巴纳姆效应。
这事真假李忘忧也不知道,只能姑且信之。
面对苏长卿的问题,许敬宗也是一愣,不明白她这事何意,半响才喃喃回答道:“某是农历十一月生辰,十二星座某倒也知道,若是没有错的话,某是天蝎命身。”
苏长卿立即接口说道:“天蝎命身的守护星是冥王星,所以天蝎座有种神秘特质,精力旺盛、善妒、占有欲强、记仇。行动力不错,但主见差了一些。不过今岁天蝎事业发展如鱼得水……”
美女上司一番滔滔不绝的关于天蝎座的运势与命理分析,听得许敬宗目瞪口呆,跟着连连点头,觉得苏长卿所言完全贴合他的性情。
他还从未见过,有人用如此直白的言语,描述他的命理运势。
许敬宗自然不是户县伯府那些婢女部曲,他是知道传自天竺佛教的十二星座,更与高僧探讨过十二星座的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