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位牛逼轰轰的年轻男子,同行的除了那些部曲,还有几名华服青年,此时同样有些略显惊慌。
不过他们依旧表面强硬,纷纷跳出来叱责李忘忧与纨绔们。
“大胆,尔等究竟何人?敢在这风陵渡对薛公子府上的部曲动手,尔等可是想造反吗?”
“尔等简直胆大包天!薛公子也是尔等可以招惹的?眼睛放亮点!薛公子可是蒲州都督的嫡长子,尔等算什么东西?”
“哼,果然是一群不知所谓的田舍郎!”
这群人的话,让李忘忧与纨绔们面面相觑,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说起来,蒲州都督也算是大唐顶级高官,牧守一方,朝堂正三品的官员。
唐初承隋制,其领军出征者为行军总管或大总管。至武德七年,改大总管府为大都督府。
贞观时期,全国有四十一个都督府,每个都督府下面,又管辖着几个州府。
蒲州都督府,下辖晋、绛、慈、隰、沁等五州。
都督一职,在唐初可谓位高权重,不过唐中期都督被授予使节,成为节度使。节度使的权利更大,这也造成了之后的安史之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李忘忧等人在得知眼前这薛姓年轻人,居然是蒲州都督的嫡子,忽然
全都捧腹大笑起来。
如今的蒲州都督薛轨,出自河东薛氏。
河东薛氏虽然不如五姓七望,却也是汉唐时期屈指可数的海内望族,关西六大姓之一。
众人之所以笑得如此开心,自然不是因为瞧不起薛轨,而是另有原因。
李忘忧与一众纨绔,一边大笑一边朝尉迟双胞胎拼命挤眼睛,满是促狭之色。
李承乾与李泰两人,先是一愣,在反应过来后也跟着大笑起来。
唯有尉迟宝琳与尉迟宝琪这兄弟两人,不仅没有笑,反而脸黑得与锅底一般,恶狠狠的盯着那薛姓年轻人。
李忘忧他们这般态度,倒是把薛姓年轻人与他身旁那几名“捧哏”的都给整懵了,一脸错愕看着他们。
尉迟宝琳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盯着薛姓年轻人问道:“你可是叫薛禄?”
“你认识我?”
尉迟宝琪与尉迟宝琳两人同时暴喝一声:“老子揍死你这丢人现眼的玩意!”
说罢,二人就一把揪住那薛禄的衣襟,举起了钵大的拳头,便要动手。
李忘忧与一众纨绔,连忙笑着上前,拉住了这双胞胎兄弟。
“宝琪兄、宝琳兄,有话好好说嘛,孩子还小,嗯,不懂事!”李忘忧大言不惭的说道,却忍不住又大
笑起来。
薛禄差点挨揍,已经被吓傻了,他身旁那群“捧哏”的更是不敢多嘴,生怕也被人揍了。
李忘忧与一众纨绔,也不理会恼羞不已的尉迟双胞胎,全部涌到了薛禄身旁,耍猴一般将他团团围住。
这个伸手捏捏薛禄的脸庞:“乖,快叫叔叔!”
那个伸手揉揉薛禄的头发:“这孩子还害羞呢?快点叫伯伯!”
严格说来,薛禄的年纪,恐怕不比纨绔们小,比李忘忧这十八岁的少年郎,更是大上了不少,此刻被李忘忧与纨绔们这般一折磨,不禁纨绔之气又上来了,朝众人怒吼道:“尔等安敢欺我……”
他话没说完,脑袋就挨了一巴掌,正是尉迟宝琳打的。
“你嚷个屁!这些都是老子的兄弟,你叫一声叔叔伯伯,还委屈你了咋地?”
尉迟宝琳与尉迟宝琪一把揪住薛禄的衣领:“老子怎么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侄儿?还不快喊舅舅?信不信老子揍死你个龟孙?”
薛禄被弄得已经快要哭了,傻乎乎的发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忘忧憋着笑,上前拉开了尉迟双胞胎:“宝琪兄、宝琳兄,别吓着孩子了,哈哈。”
他这话,又引得纨绔们一阵哄堂大笑。
也不怪李忘忧与
纨绔们这般反应,实在是觉得太好笑了。
如今的蒲州都督薛轨,娶的夫人正是尉迟敬德的嫡长女,尉迟氏。
尉迟敬德的嫡长女出嫁的早,生的儿子便是薛禄。虽然说起来,薛禄比尉迟双胞胎也仅仅小上两三岁而已,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亲舅侄关系。
只是尉迟双胞胎,从未见过自己这个亲侄儿就是了。却没想到,双方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风陵渡的这家楼子里。
原本要是没有双方这层关系,即便薛禄的父亲是蒲州都督,今日不死也得脱成皮,少不了要被李忘忧与纨绔们好好收拾一顿。
当然了,虽然如今薛禄或许不会受皮肉之苦,但他却依旧不会好过。
好不容易,薛禄终于明白了那两位长得一摸一样的黑大个,就是自己从未谋面的亲舅舅,鄂国公尉迟敬德的双胞胎儿子……
薛禄此时只觉得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才会这般倒霉。
他哭丧着脸,规规矩矩的给尉迟双胞胎行了大礼。
“侄儿年少孟浪,今日得罪了二位舅舅,还请二位舅舅原谅则个。”
尉迟宝琪又是一把扇在他的脑袋上:“还有你这些叔叔伯伯,过来见礼!这位是户县侯李忘忧李子忧!这位是卢国公府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