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激战过后,僚人暂时退回到了城外树林之中,继续围困着九陇县。
而独孤丰领着人忙了大半日,总算将受伤的府兵与衙役、青壮都安置好了,又重新布置安排了城墙上的守卫,将城内百姓根据不同里坊划分,交给府兵的伍长、火长指挥。
他们将轮流在城墙上进行值守,防止僚人偷袭。
僚人的尸首,则全部被丢下了城墙,又在城墙之上,朝外喊话,让那些僚人过来收尸。
这也属于惯例,毕竟如今天气炎热,若不尽快将尸体处理掉,堆积在城下的数百具僚人尸体,一旦腐烂,很容易传播疫病。
对于双方而言,都是难以接受的。
于是城外树林中跑出了不少僚人,并未携带武器,开始搬运他们部族中的尸体。
这一场持续时间不长的攻城战,僚人这边丢下了两三百具尸首,伤者更是数倍与此。
而九陇县内,战死府兵六人,衙役与民壮二十多人,城中百姓十来人,伤者数百,也可谓是损失不小。
那些衙役、民壮以及青壮,皆是九陇县本地人,其亲眷得知自己亲人战死后,也是各个哭得悲痛欲绝,好不伤心。
一时间,九陇县内哭声四起。
李忘忧被牛武
直接背回了旅舍,却将苏长卿、阿芙拉与佩兰三女,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他这般浑身是血,又是被牛武背回来的,任谁见了,也以为他受了什么重伤。
今日苏长卿她们三人待在旅舍之中,耳中听着四面城墙处传来的阵阵喊杀之声,三人的心早已绷得紧紧的。
不提阿芙洛与佩兰,就连苏长卿,也顾不得自己根本不信什么神仙菩萨,只是默默在心中祈祷漫天神佛保佑,保佑李忘忧万万不可出事。
故而在见到李忘忧这般模样出现在面前时,苏长卿几乎有种天崩地裂的错觉。
李忘忧赶紧从牛武背上爬下来,朝三女露出一个笑脸,表示自己无碍。
“没事,我没事,没受伤,身上血都是那些僚人的。刚才只是有些脱力了,脚抽筋了,牛武才背我回来的。”
听李忘忧这般解释,苏长卿却也顾不得旁人的目光,直接冲上前来,紧紧拥住了自己男人。
李忘忧甚至从来不知道,美女上司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甚至搂的他都有些喘不上气得感觉。
但不等他说话,苏长卿已然松开了他,接着,“祖传的手艺”再次在他身上施展开来。
被苏长卿纤细的手指拧住肋下软肉
,李忘忧顿时只是举手投降。
“长卿,疼,疼,轻点轻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哼,你错哪里了?”
美女上司这话,顿时让李忘忧懵逼了。
我错了……
错哪里了……
这句极具辩论精神的对白,堪称后世男同胞的噩梦。
不怕你犯错,只怕你不知道错在哪里。
这种问题,简直就是送命题。
李忘忧在强烈的求生欲支撑下,干脆不管不顾,当着牛武与张家兄弟,以及阿芙洛与佩兰的面,直接伸手一把搂过苏长卿,狠狠的吻了下去……
牛武与张家兄弟,自然惊骇的张大了嘴巴,跟着尴尬不已的退了出去,而阿芙洛则在旁捂嘴轻笑,至于佩兰那小丫头,却早已羞得脸色通红。
良久,两人终于分开,苏长卿白了李忘忧一眼后,终于不在追问那道送命题,却又很是嫌弃看向他一身的血污,扭头朝阿芙洛与佩兰吩咐道。
“快去烧水,让忘忧沐浴更衣,看看这都脏成什么样了。”
阿芙洛与佩兰笑着应了一声,立即去给李忘忧准备浴桶。
其实这些事情,旅舍中自然有杂役负责,没多会功夫,厢房内的浴桶之中,便盛满了热水。
李忘忧如今倒是也不用
避讳什么,直接当着三女的面,脱去满是血污的衣物后,赤条条的将整个人浸入了热水之中。
被温热的水一刺激,浑身毛孔舒张,李忘忧将头埋入水中,感受着胸腔里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
直到憋不住气了,他才猛地抬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李忘忧忍不住长舒口气,觉得自己这才算活过来了。
活着,真好!
三双滑嫩的手掌,落到他身上,开始帮他用力搓掉身上那些已然干涸的血垢。
李忘忧紧闭双眼,默默享受着自己女人的按摩,一遍在脑中思索,接下来何去何从。
虽然九陇县并非他李忘忧的治下,但身为大唐开国县公,既然享受了朝堂的俸禄与大唐百姓的供养,自然应当为大唐百姓负责。
如今僚人围城,虽然今日一战,僚人折损不少,但即便算上那些伤者,围困九陇县城的僚人,却依旧有数千人之多。
要想派人穿越僚人的封锁,前往成都县益州大都督府报信,显然并不现实。
不过九陇县距离成都县实在太近了,而且被困在九陇县中的士子儒生不在少数,就连益州大都督府司马都被困与此。
时间稍长,僚人即便想封锁消息,却也未必能够
得逞。
只要九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