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丰一脸惊恐。
“公爷,看着火的方向,乃是下官的县廨,还有城中粮仓!这,这必然是城中有僚人细作在搞破坏。”
李忘忧脸色阴沉,默默点了点头。
不用说,这般大战的当口,城中县衙与粮仓忽然起火,若是无人故意破坏,那就见鬼了。
至于独孤丰说是僚人细作,李忘忧却也只能冷笑一声。
恐怕未必是僚人!
他想到了昨日大牢中,僚人俘虏交代之事,那位神秘的唐人……
“独孤明府,你立即带上衙役,发动城中百姓去灭火。”李忘忧吩咐道。
独孤丰看看城外随时准备攻城的僚人,略微有些迟疑:“公爷,不若下官在此……”
李忘忧直接摆了摆手:“行了,这里有本公即可。你也不懂这轰天雷的用法,留在这城墙上也是无用。放心,有本公的轰天雷,那些僚人绝对不可能攻上城墙,独孤明府放心去灭火便是。”
“喏!那九陇县的安危,下官就拜托公爷了。”独孤丰知道李忘忧说的是对的,也没有继续坚持,朝李忘忧深深揖礼后,便领着几名衙役,快步向城下冲去,准备召集城中百姓,去扑灭大火。
“等等,独孤明府,再带十名府兵去。”
李忘忧又出言叫住了独孤丰:“既然有人在县廨放火,说不得
目的便是那些被俘虏的僚人,小心他们狗急跳墙!”
独孤丰闻言,立即点头,率领一火府兵匆匆离去。
九陇县内起火,在城墙上的府兵与助战的青壮自然也都看得到。
由其是那些助战的青壮,家眷都在城内,见到城中火起,自然引得一片哗然,忧心自己在城中的亲眷安危。
甚至有冲动的青壮,当时便想扭头跑下城墙。
原本紧张防备城外僚人的城墙之上,一时间变得有些骚乱。
李忘忧见此情况,连忙大喝出声。
“站住!若有乱跑者,搅乱军心,直接以违抗军令罪,斩!”
他身后一众衙役,连忙跟着一起高呼:“若有乱跑者,搅乱军心,斩!”
声浪传出去后,城墙之上那些府兵火长、伍长自然清楚,此刻绝对不能让那些青壮乱起来,跟着纷纷暴喝道:“若有乱跑者,搅乱军心,斩!”
须臾功夫,李忘忧的命令,便通过城墙之上衙役与府兵之口,传遍了四面城墙。
冷冰冰的一个“斩”字,倒是让之前有些慌乱躁动的青壮们,略微冷静了一些。
大唐军令严苛,这些青壮虽然不是兵卒,却也清楚这一点。
故而当军令传下后,即便那些青壮忧心城内亲眷安危,此刻却也不敢再喧哗吵闹了。
李忘忧此时也无暇顾及
城内的情况,因为城外僚人已经开始攻城了。
九陇县县城内腾起的浓烟,城外的僚人自然也看得见。
那些僚人首领哪里肯放过这种好机会,立即命人吹响了牛角号,下令部落里的僚人,开始乘乱攻城。
与前一日的情况基本一样,悍不畏死的僚人顶着城墙上,府兵并不密集的箭雨,在丢下数十具尸体后,成功将粗糙简陋的木梯靠上了城墙。
协助守城的青壮,开始拼命丢下滚木与擂石,阻止那些僚人向上攀爬,而城外的僚人弓箭手,此时也已经进入了手中弓箭射程,准备压制城墙上的防御力量。
李忘忧自然不给那些僚人弓箭手机会,待僚人们大量聚集在城下时,便立即拍了拍身旁衙役的肩膀。
“去吧,让这些僚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天威不可触犯,让他们尝尝震天雷的滋味!”
“喏!”那名脸上带着血痂的衙役,此时已然兴奋的满脸通红,站立着朝李忘忧抱拳揖礼后,便一手抱着一个炸药包,冲了出去。
李忘忧倒是习惯性的走神了。
大唐的军礼,实在不咋地啊……
抱拳揖礼便是大唐的军礼,与寻常礼节相比,差别仅仅是不弯腰身而已。
他不免有开始胡乱琢磨,要不要回头给李二建议下,弄出个标准军礼来?
后世
各国的军礼都差不多,但李忘忧却觉得,冷兵器时代,貌似还是古罗马共和国的捶胸礼比较霸气。
行礼时以右手捶胸,即有气势,又能展示自己的强壮。
他默默将此事记在心中,打算回长安后,与程咬金、尉迟敬德这些老流氓商议一番。
正胡思乱想时,却听城墙外猛地炸响了一声晴天霹雳,倒是让原本喊杀震天的战场,忽然安静了下来。
接着,九陇县另外三个方向,也继而连三的响起了爆炸声,显然,那是牛武与张家兄弟一起动手了。
连续几个被抛下城墙的炸药包,在接连炸响后,在大唐发出了狂怒之吼。
爆炸带来的冲击波,以及四处飞溅的碎石子,以炸药包为中心,半径二三十米范围内,瞬间被清扫一空。
之前如同蚂蚁一般涌向城墙的僚人,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给清空了一片。
震耳欲聋的声音,冲天而起的火光,黑色的烟柱以及被炸得四处纷飞的人体残肢断臂……深深的震撼住众人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