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百多名唐军,已然将自己包裹的与铁罐头一般,再加上手中的重盾护持,却依旧抵挡不住从上方激射而来的箭雨。
百余名强悍的唐军举起盾牌,妄图顶着箭雨向上冲击,却没料到僚人居然顺着山道开始向下滚落擂石。
这下府兵们就撑不住了,在狭窄的山道上给擂石撞得东倒西歪,惨叫连连。
指挥进攻的旅帅不敢怠慢,立即下令撤退。
一个照面的功夫,百余名唐军便阵亡了七八人,受伤更是有二三十人之多。
高士廉与李忘忧两人,在山脚下看得全都皱起了眉头。
要想攻破张飞营这块硬骨头,可是难了。
唐军都尉与校尉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又尝试着试探进攻了几次,皆无功而返,反而白白损失了不少人手。
高士廉见这般情况,无奈之下,下令鸣金收兵,两千多府兵在张飞营的山脚下安营扎寨。
安排好防御,预防僚人偷袭营地后,高士廉将一众府兵都尉、校尉再次召集到了自己营帐之中,商议如何破局。
面对这样的地形,众人皆是一筹莫展。
李忘忧也很是恼火,当初他以为带来的炸药包,能够出奇制胜,却没想到遇到这样的情况,连他手里的炸药包
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倒是想过,若是有投石机之类的攻城器械,应该能将炸药包抛掷到百米开外。
但且不说如今唐军手中没有投石机,即便有,也不可能将其运到山上展开攻击。
何况那条狭窄的山道,也根本没地方安置投石机。
他又想到,如果有大型床弩,说不定可以将炸药包绑缚在弩箭上发射出去。
可是与投石车一样,大型床弩的体积同样硕大,难以将其搬运到山上去使用。
通常那种大型床弩,都是固定在城墙之上,用以防守的。
除此以外,李忘忧还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将炸药包抛掷出上百米。
他不禁愤恨的想到,若是有迫击炮之类的现代化武器,这种地形根本就不算什么。一轮炮火覆盖,那些居高临下防御的僚人,就得四散崩溃。
但这种事情也就只是想想罢了,大唐又哪里可能出现什么迫击炮这类热兵器。
李忘忧他毕竟只是个“伪军迷”,哪里真正懂得打仗这回事,苦思冥想半天,却也没有个头绪,只能作罢。
而高士廉与府兵都尉,同样也没办法。
如今这般情况,除非狠下心去,拿人命去往里面填,否则无论如何也攻不上这张飞营
。
双方便这般僵持了下来,讨伐僚人的大军围困在张飞营的山下,却拿山顶上的僚人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连在此困了数日时间,府兵们在尝试过夜袭、火攻、弓箭对射等多种进攻手段,皆无功而返,反而损失了一些人手后,高士廉也很无奈,只能再次召集一众将士,开始商议退兵一事。
他们这两千多府兵,不可能一直守在山脚下,鬼才知道要围困多长时间,才能困死山上的那些僚人。
对此,李忘忧虽然心中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他也懒得继续呆在高士廉的大帐之中,听众人商议此事,便干脆与高士廉打了声招呼,便领着牛武出了营帐,准备透透气。
抬头望着面前张飞营那陡峭的崖壁,李忘忧也只能望而生叹。
不能攻上张飞营,活捉那五名僚人部落首领,询问出幕后黑手是谁,让李忘忧十分不爽。何况这些反叛的僚人躲在此处,对于九陇县而言,那真可谓是如鲠在喉,不知什么时候又是一场祸害。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若是不能解决这些僚人,九陇县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想来高士廉也只能多派遣一些府兵,驻扎在九陇县中,防备僚人再次
叛乱。
牛武也很是不甘心:“郎君,不若让我带人趁夜摸上去,待靠的近了,再丢出霹雳雷,炸死那些混蛋。”
“不可,夜袭一事,府兵们早已尝试过,没有任何效果。那些僚人对此也早有防备,山顶上一入夜便点燃了篝火照明,山道之上又没有树木可以隐藏行踪,如何摸得上去。”
“难道就这般算了不成?岂不是便宜那群混蛋了?”牛武气恼的拔出障刀,一把将身旁的小树枝砍断出气。
李忘忧耸耸肩膀,宽慰了牛武两句,继续在营地里漫无目的的四处溜达,心里也是一直在琢磨着如何破局。
不知不觉中,他便走到了营地伙房所在。
伙房营帐旁,伙头兵正在忙着准备吃食,见到李忘忧这位贵人出现,伙头兵的火长连忙招呼众人给他见礼。
李忘忧摆摆手,示意自己只是随便看看,让他们莫要管他,做自己的事情便是。
伙夫们告了声罪后,便忙乎自己的事情去了。
李忘忧正打算转身走时,却见到两名伙夫正往一个大木桶中放着什么,不免有些好奇,凑过去瞧了一眼。
却见那木桶里,铺了一层鹅卵石,一旁的伙夫正不断从火堆中刨出被烧得滚烫的鹅卵石,丢
入木桶里。
见李忘忧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