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忽然开口询问道:“子忧,为何你要让人去查验那些尸首?难道你怀疑此事有何不妥之处?这张飞营里,可皆是僚人,何人敢谋害五个部落的首领?”
李忘忧长叹口气:“不瞒高公,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觉不对罢了。”
也不怪李忘忧如此敏感,实在是这次遇到的事情,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从偶遇僚人叛乱开始,弄出那围三阙一的计谋,到九陇县内有人在大战之时纵火,再到僚人的忽然退却,退守张飞营……总总情况都表明,这些僚人的身后,有“高人”指点。
而现在这些僚人首领,死的又这般干脆利落,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对于李忘忧的猜测,高士廉倒也没说什么。
两人静静站在一旁,等待衙役与府兵们查验那些被烧焦的尸首,看看能否证明李忘忧的猜想。
因为并非正规的尸检,故而没用多少时间,衙役与校尉便回来,一脸钦佩的望向李忘忧。
“公爷,那些僚人,当真皆是死后才被焚烧的尸首。卑下等人将全部十四具尸首的气管都切开了,不见有灰烬在其中。”
李忘忧与高士廉不由对视一眼。
“高公,看来还真被我猜中了!
那些僚人,必然是被幕后黑手给干掉了,为的就是杀人灭口!”
高士廉点点头:“不错,老夫倒是没料到,那人居然这般胆大妄为!不过,这倒也是好事。”
“哦?高公何出此言?”李忘忧不明白高士廉这话的意思。
高士廉笑道:“子忧莫不是忘了,这张飞营易守难攻,要上下山,可就只有一条山路。既然这些僚人首领,是在张飞营被攻破后,才被人杀死的,那凶手就必然还在这张飞营上,他跑不掉的!”
“传老夫命令!”高士廉解释一句后,朝一旁府兵校尉命令道:“立即封锁上下山的道路,没有老夫的手令,任何人不准离开张飞营!再将所有僚人全部聚集起来,检查是否有唐人混入其中。”
“喏!”校尉立即领命,去传达高士廉的命令了。
李忘忧猛地一击掌:“哈哈,高公所言不错!这样说来,出手灭口之人,如今必然还在这山上。那人又是唐人,是不可能化妆成僚人的,只要仔细搜查,就一定能将此人给揪出来!”
“不错,老夫也是这个意思。那人想要灭口,却没想到把自己也陷在这绝地之中,插翅难飞了。哈哈,此人必定想不到,
子忧你能发现,那些僚人首领,并非自焚而死,而是被人谋害的。”
“这就叫瓮中捉鳖,手到拿来!”
“子忧这话,形容的相当贴切,哈哈,那凶手可不就是瓮中之鳖!”
高士廉与李忘忧两人,相互商业吹捧一番,皆仰头大笑起来。
僚人的发式与唐人完全不同,又有凿齿的习俗,唐人根本无法冒充。
李忘忧就不信,那凶手还能将自己的牙齿也给敲了,冒充僚人。
高士廉的命令,被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后,没用多久,五个部落的僚人便全部被聚集了起来。
九陇县附近的五个僚人部落,每个部落都有千户左右,包括妇孺在内,被唐军俘获的僚人共有两万多人。
这些僚人此时被唐军的刀剑威逼着,聚集到了张飞营的中央。
面对唐军雪亮的兵刃,僚人妇孺终于感到了害怕,不少人放声大哭起来,好不凄惨。
唐军将两万多僚人,分割成千人一群,开始仔细盘查,搜查其中是否有混入唐人。
其余的唐军则分散在张飞营上,四处搜寻是否有人隐蔽在暗处藏匿。
三千亩左右的张飞营,说小不小,但在唐军拉网式的搜查下,除了抓出一些企图躲藏的
僚人外,并未有其他收获。
而对僚人俘虏的甄别,进行的也相当快。
毕竟命令所有人张开嘴巴,一眼看去,就能轻松分辨有无被凿齿。
但结果却让李忘忧与高士廉大跌眼镜。
两万多名僚人,被一一甄别完成,确认其中没有唐人存在。
而张飞营上,也被府兵们拉网式的搜查了两遍,同样一无所获。
“这如何可能?难道那凶手会飞不成?再仔细给老夫查!凶手必然就在这张飞营中!”高士廉一脸怒色,认为是府兵们检查不够仔细。
被老头的口水一顿喷,府兵都尉、校尉不敢争辩,只能在此组织人手,重新排查。
这次检查的更加仔细,所有僚人都要有同部落的人为之证明,此人确实是僚人才行,以防止凶手真的狠下心,将自己的牙齿给敲掉,冒充僚人。
偌大的张飞营上,府兵们又再次仔仔细细的拉网式搜查了一遍,确定这山头上没有可以藏匿人的地方,更没有什么暗道密室的存在。
依旧搜查无果,来来回回折腾了快一天时间,眼看天色渐暗,太阳即将落山,却依旧没有凶手的踪迹出现。
高士廉被这一结果,给气得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想不
通,凶手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
李忘忧也是同样眉头紧锁,思索着今日之事。
唐军在没良心炮的协助下,一鼓作气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