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书院礼堂内黑压压的人群,李忘忧这始作俑者都有些始料未及。
他完全没预计到,当书院礼堂内挤进来两千多人后,居然会是这般状况……其拥挤程度,简直堪比后世春运期间的火车站。
原本宽敞的走道,此刻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涌动。
许敬宗还真是认认真真将李忘忧的吩咐,执行了下去。
原本许敬宗还担心,这些名仕大儒,高僧高僧们,得知书院安排他们坐在过道地板上,会勃然大怒,引出诸多事端。
但许敬宗没有想到的是,一千多人居然无一人出言反对,全都听从书院的安排,乖乖坐到了地板上,毫无怨言。
其实许敬宗完全是多虑了。
这些人更担心惹恼了李忘忧,无法亲耳聆听道祖传下的学识。故而对于他们而言,即便是坐在地板上听讲,也是甘之如饴。
倒是书院的学生们,猛然见到如此多陌生人出现,有些吃惊。
好在书院的学生,也算是见过世面。
尤其二年级的那些学生,更是与太子李承乾等人朝夕相处,个个都练出了一副大心脏。
前几日书院半球实验,书院的这群学生,更是亲眼见到伟光正的皇帝陛下。甚至书院学生中的佼佼者,还得到了李二这位书院院长的亲切接见……
故而面对
这些名满长安的名士大儒、高真高僧以及众多官员时,学生门却也并未露怯。
但书院的学生们,毕竟还只是六七岁的蒙童,即便书院的博士、助教,一直在维持秩序,他们也免不了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使得书院礼堂显得异常喧闹。
当李忘忧出现在书院礼堂的讲台上后,喧闹的礼堂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朝李忘忧躬身见礼。
即便那些发须皆白的名士大儒,高真高僧们,居然与书院的师生一般,全都毕恭毕敬的站起身来,执弟子礼,向其躬身揖礼,让李忘忧都感觉有些不自在。
这些大儒,如同后世小学生们一般,很是肃穆的坐回地板蒲团上,面前摊好纸笔,一副认真听讲随时准备记录笔记的模样,更是让李忘忧感到汗颜。
但实话实说,这般被人尊崇的感觉,其实……挺爽的!
闷骚男收敛一下心神,轻咳一声,开始了今日的课程。
挤进了两千多人的礼堂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皆全神贯注,侧耳认真聆听。
“诸生,上一节课我们了解了光线的组成,这节课我准备教授何为温度?”李忘忧一边说,一边转身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下了“温度”二字。
他之所以准备今天教授关于温度
的知识,便是因为前些日子,他想与李二解释高原气温,却无从开口。
华夏自古对于温度描述,仅靠主观的寒、冷、凉、温、热、烫这些词语描述,实在太不科学了。
他倒是想将温度计搞出来,但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有玻璃,依靠水晶却是难以雕刻打磨出温度计来,故而温度计对于李忘忧而言,也只是心中的怨念罢了。
却没想到,他花费重金,请来的那些烧制琉璃的工匠,前几日倒是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们依照李忘忧的吩咐,利用石英砂,再其中加入苏打与石灰,烧制出了一种透明的物体,形似水晶。
待工匠们将他们的成果呈上后,李忘忧与苏长卿二人顿时面露惊喜之色。
玻璃!
李忘忧敢拿头打赌,眼前这块拳头大小,透明的不规则晶体,若不是玻璃,他立刻一头撞死在豆腐上。
苏长卿也是同样一脸兴奋,手捧着那块并不美观,而且其中还混杂着许多气泡的玻璃上下仔细打量。就像她手中捧着的,是块价值不菲的钻石一般。
其实将其看成是“钻石”也不算错。
能在大唐烧制出玻璃,其价值甚至比一座钻石矿还大的多!
自张骞凿空西域之后,罗马帝国生产的玻璃器物,就开始大量传入中原
,是贵族们趋之若鹜的奢侈品。
通过丝绸之路传入中原的玻璃器物,其价值可以换取相同重量的黄金。
但这个时代,无论是波斯人还是罗马帝国,制作出的玻璃都谈不上有多纯净透明。
李忘忧的府上,也有别人作为礼物送来的“进口”玻璃器皿。以他与苏长卿挑剔的眼光来看,这些玻璃离后世的玻璃还差得很远,最多介于玻璃与琉璃之间罢了。
玻璃在古代难以烧制,主要在于沙子的熔点太高。
一千六百度的熔点,以如今的技术,要达到这样的温度却是千难万难。
但李忘忧却知道,在沙子里加入苏打,便可让其熔点降低到八百多度,只是这样烧出的玻璃是一次性产品,会溶解与水。
故而还需要在其中加入石灰,如此烧制出的玻璃才堪用。
这些知识,都是李忘忧与苏长卿两人,几乎想破了脑袋,互相商量讨论着,才从记忆里各种知识碎片中挖掘出来的。
如今工匠们真的以此方法,烧制出透明无色的玻璃,自然让两人大喜过望。
至于玻璃吹制术,其实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