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佛门当真有钱。
胖子仇昆刚刚宣布竞价开始,佛门一名高僧便站起身来,毫不犹豫的开口报出了一个天价。
“三万两黄金!”
这个价格让一众大佬都有些心跳加速……
虽然谁都清楚,眼前这尊琉璃佛像,肯定不止这个价格,但佛门这气势,有些志在必得啊!
众人尚未说话,却见拍卖台上,仇昆笑眯眯的朝众人微微躬身:“诸公,方才卑下还忘了一件事情没说。这尊琉璃如来佛像,通体由琉璃铸造而成,重约二十多石。即便不考虑其珍惜程度,仅仅是这琉璃的重量,便价值黄金四万多两!”
大唐的计量单位比较复杂,并非后世的十进制。
一石等于四钧,一钧等于三十斤,一斤等于十六两。
换而言之,一石等于一千九百二十两。
唐初,通过丝绸之路贩运而来的罗马玻璃,市价便是等重的黄金。
李忘忧命工匠铸造的这尊玻璃如来像,差不多便有一吨多重,若是按照等重的黄金计算,当真便是四万多两。
仇昆这话,让所有宾客皆是一愣,几名佛门高僧也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默默盘算一番,确定自己方才出的价格,果真低了。
其实玻璃的价格,根本就不能如仇昆这般计算。
胡商通过丝绸之路,长途跋涉上万里路途,将易碎的玻璃器皿贩运来大唐,成本高昂,故而才会定出一个与黄金等重的价格来。
谁也不会
傻乎乎的,万里迢迢,运送件一吨多重的玻璃器皿来东方。
但不管怎么说,仇昆的话却是让众人重新在心中计算起来,眼前这尊琉璃佛像,究竟应该价值多少。
“某出黄金四万两!”
不等那几位佛门高僧商议好,就听之前拍了万古秦时镜的那位波斯商人,再次起身叫价。
宾客们更是傻眼,不明白这名波斯商人,为何会突然出价。
几位佛门高僧更是勃然大怒:“你这胡人,好不讲道理!你乃祆教教徒,为何要竞拍我佛门至宝?你有何居心?莫非妄图辱佛不成?今日你若说不出个道理来,我佛门必不会善罢甘休!”
那胡商也没料到,自己出言竞价,居然会惹恼了这些佛门高僧,连忙出言辩解道。
“诸位大师,某可并无辱佛的意思。只是某与高昌国国主相熟,而高昌国主素来信奉佛门。国主今岁来长安时,便曾委托某在大唐,为他寻一尊精妙佛像,请回高昌国中供奉。某看这尊琉璃如来佛像,应当甚合国主心意,故而某才出价竞拍。”
胡商的解释,让几位佛门高僧倒是有些哑然了。
替高昌国主寻佛像,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高昌国信奉佛教,他们这些佛门高僧也是心知肚明。
高昌国地处西域交通枢纽,更是西域难得的佛教国家。
因为中原的工匠技艺高超,故而高昌国主,委托这些波斯商人,为其在中原寻找佛像,却
也是正常的,大唐确实也“出口”过不少佛像到高昌国。
无论是铜铸佛像还是玉石雕琢的佛像,在高昌国都很受欢迎。
故而这位胡商,在见到这尊琉璃如来佛像后,才会出言竞价。
知道自己等人误会了这位胡商,但几位高僧却愈发觉得心中添堵。
与世家门阀、勋贵百官比拼财力,他们自然不怕。但与这些穷的只剩钱的胡商拼财力,即便是佛门,却也有些心中忐忑。
但那胡商的话却又合情合理,即便他们心中不悦,却也不能阻止胡商出价竞拍。
一时间,几名高僧,倒是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不仅高僧们脸色难看,那些有意竞拍佛像的宾客们也蛋疼无比。凭胡商的财力,这尊极为难得的琉璃如来佛像,多半又得被其拍走。
众人正纠结之时,却听包厢之中传出李忘忧的声音,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却见李忘忧满脸笑意,站起身来,朝一众宾客们大声说道:“诸公,高昌国主信奉佛门,而我大唐与高昌国又素来交好。既然是高昌国主想要寻一尊佛像,岂能让哈考克你出钱?刚才陛下已经吩咐了本公,命本公专门为高昌国主铸造一尊琉璃佛像,作为国礼赠与高昌国主。所以今日的拍卖,哈考克你就无须再竞价了。”
哈考克便是那位胡商的名字,此人在长安城西市也相当有名,故而李忘忧也认识此人。
听李忘忧这般说,众人倒
是松了口气。
只要胡商不参与竞拍,那便是好事。
哈考克却很是遗憾,但也无话可说,只能朝李忘忧单手抚胸躬身施礼,表示感谢。
这尊佛像虽然是哈考克替高昌国主拍卖,却也并非无偿的。若是将其拍下运去高昌国,想必即便十万两黄金,甚至更多,高昌国主也是愿意给。
如此大一笔可以预计的利润凭空而飞,哈考克心中的遗憾可想而知。
包厢之中,李二听完李忘忧的话,却很是诧异。
什么他命李忘忧专门为高昌国主铸造佛像?哪有这般事情?这特喵的不是当着他的面,假传圣旨吗?
但既然李忘忧当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