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去的突然,回来的也不慢。
待他再次返回迎亲队伍,纨绔们的眼睛都直了。
一贯瘦弱的李忘忧,此刻却如同瞬间长出了肌肉一般,不禁身体“胖”了一圈,就连身上原本宽松的大红色新郎服,都被撑得鼓鼓胀胀的。
程处默不禁上去,拍了李忘忧肩膀一掌,旋即眼睛瞪得老大。
“子忧,你,你小子太奸诈了!这种无耻之事,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程处默的话让纨绔们一愣,没明白这货为何会这般说。
待众人纷纷上前,伸手在李忘忧身上一摸,却也不禁都笑骂起来。
“子忧,如你这般去迎亲的,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直娘贼,老子怎么没想到这一招?”
“子忧,你也凭地无耻了!不过我喜欢,哈哈!”
“无耻,太无耻了!呸,某耻与为伍!子忧,休要说废话,快快给哥哥也准备一套铠甲!”柴令武大笑道。
李忘忧默默翻个白眼,给柴令武竖起一根中指以示鄙视。
他刚才匆忙跑回府中,便是让佩兰与阿芙洛,将之前那套“圣斗士”的铠甲找出来,给他穿在了新郎服内。
之所以去迎亲还要穿铠甲,自然不是因为怕人暗杀,而是大唐迎亲习俗中,有很万恶的“下婿"习俗。
即便今日他迎娶的是“公主”,但迎
亲流程却也大抵与民间相仿。
下婿、催装、坐鞍、奠雁、蔽膝、绕车、障车这些大唐婚嫁习俗,一个也不会少。
下婿,也叫弄婿,就是女方亲眷给女婿一个下马威。
新郎以及傧相们,会被女方的亲眷戏弄刁难,以木棒伺候。要在一顿劈头盖脸的棍棒教育下,才能进入下一关。
苏长卿身为穿越人士,虽然在大唐并无亲眷,但既然如今李二将她册封为鄢陵郡主,那宫中之人便算是她的亲眷了。
再加上苏长卿亲自带出来的那一群“职业女性”,早早就出发去到了太极宫中,为苏长卿撑腰。就连牛勇牛武两人的媳妇,今日也站到新娘那一方去了。
所以李忘忧很清楚,今日要想接亲,少不得一顿棍棒教育。
虽然那些棍棒,都包裹上了厚厚的棉布,打不伤人。但那么多棍棒劈头盖脸的打下来,不伤也疼啊!
前些年宫女集体婚礼时,李忘忧只是躲在一旁看热闹,没去挨那些“杀威棒”。可今日他自己成亲,总不能躲到一旁去吧?
故而李忘忧才很“无耻”的,干脆将铠甲套在了吉服下,想要以铠甲抵挡那些娘子军的棍棒。
纨绔们鄙夷了一番李忘忧的鸡贼,同时不忘了向李忘忧索要铠甲“防身”。众人全都学着李忘忧一般,将甲胄穿到了衣物
内。
穿戴完毕,众人嬉笑着重新上路,向着长安城而去。
此时的长安城太极宫丽正殿内,苏长卿已然在宫女的服侍下,更换上了大婚的翟服,正惴惴不安的跪坐于大殿之中,等待李忘忧的到来。
长孙皇后牵着一位两三岁的男孩步入大殿,笑着坐到了苏长卿的对面。
“青雀见过师娘。”那孩子奶声奶气的说道,给苏长卿施了一礼。
他正是李二的最后一个嫡长子,未来大唐的第三位帝王,唐高宗李治。
李治如今已然三岁,虽然尚未正式跟随李忘忧学习,但却已经在李二与长孙皇后的见证下,给李忘忧磕过头,拜过师了,故而他称呼苏长卿为师娘,却也是应该的。
苏长卿展颜一笑,伸手将李治给拉到了自己怀里。
她一直都很喜欢小孩,所以无论是当初的长乐,还是武媚娘、李治,都很亲近她。
“青雀最近乖不乖啊?”
“师娘,青雀一直都很乖的。”
苏长卿故意逗弄李治:“真的吗?可师娘听说,最近青雀很调皮哦?”
“青雀真的很听话的,师娘若是不信,可以问问阿娘。阿娘,青雀是不是很乖?”
李治生怕苏长卿不信,连忙拉着自己母亲为他作证,引得长孙皇后与苏长卿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两人逗弄了一会李治,长孙皇
后便让宫女带着李治去玩耍了。
长孙皇后伸手帮苏长卿整理了一下被李治搞乱的发鬓,又盯着苏长卿看了半晌,才轻笑道:“长卿,你不会怨本宫吧?”
苏长卿自然明白,长孙皇后这话的意思。
若不是李二与长孙皇后在她与李忘忧之间搅局,前两年李忘忧斩衰之后,便应该要成婚的。
要说苏长卿心中没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却也能理解,长孙皇后为何会这般做。
她虽然与李忘忧相爱相恋,但两人只是穿越大唐,并非流落孤岛。周围的社会环境,逼得他们不得不对许多事情妥协让步。
长孙皇后想将自己女儿嫁给李忘忧,这种事情虽然在后世看来匪夷所思,但在唐人眼中,却也相当正常。
苏长卿缓缓摇头,朝长孙皇后露出微笑:“叔母这是哪里话,我如何会埋怨叔母?叔母与陛下,一直待小女子不薄,小女子不敢有半分怨言。”
她这话也是出自真心,除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