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个屁!不跑了!被夷男那个混蛋追了上千里路,老子算是受够了!既然如今有了援军,那便在此与夷男和颉利苾决一胜负!”
李忘忧也确实被夷男可汗率领的薛延陀大军,给追得憋屈无比,直接爆了粗口。
程处默不禁一愣,有些没明白李忘忧的意思:“子忧,你这话是何意?难道你想与夷男决战不成?那可是近二十万大军!”
薛延陀汗国有二十万带甲之士,即便之前颉利苾损失了两三万人马,那也还有十七八万兵马紧追而来,如今就距离他们一日左右的路程而已。
他不懂李忘忧究竟想做什么,即便有援军来到,却也不过五六千骑而已,难道李忘忧想凭这一万多人,与薛延陀人开战?那不是疯了吗?
包括那几名奉命前来支援李忘忧的唐军校尉,听到李忘忧的话后,也是各个被雷得不轻。唯有薛仁贵目光灼灼,似乎并不觉得李忘忧所言,有何不妥。
“殿下,莫要冲动用事啊!薛延陀来势汹汹,不若还是暂避锋芒来的好。”米拓连忙劝说道。
李忘忧摆摆手:“其实薛延陀人并没多厉害,之前颉利苾那五万骑兵,不一样被打得落荒而逃?即便如今夷男手中的兵力多了一些,但那又如何?难道他们还能冲得破弓弩手的三段式射击?”
他又指了指两侧山坡:“诸位兄长,
此处河谷易守难攻!河谷入口不过百步宽,薛延陀兵力再多,又能投入多少兵力?之前我等弩箭不足,只能退却,但薛校尉他们携带的破甲箭可是不少,足够让夷男那个混蛋,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了。”
李忘忧这话并非无的放矢。
薛仁贵他们这五六千骑兵,皆为轻装马军,没有李忘忧麾下军中那些步战骑兵。
轻装马军除了配备铠甲兵刃外,另外每人还配备有骑兵专用的角弓,每名士兵箭袋之中携带五十支弓箭。
五六千名骑兵,那便携带了近三十万支弓箭,加上李忘忧麾下弓弩手尚且剩余的箭,便足足有四五十万支箭羽了。
有了足够的“弹药”补给,才给了李忘忧足够的信心,说出方才那番话来。
他这么一解释,倒是让程处默等人眼睛一亮,觉得言之有理。
擎天弩的威力,以及李忘忧弄出来的三段式射击法,早已证明了其强悍的杀伤力。程处默相信,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顶着如此密集且威力巨大的箭雨进攻的。
别说薛延陀人做不到,即便是唐军也做不到,哪怕是大唐最精锐的具装骑兵——玄甲军也不可能办到。
他们如今所处的这处河谷,倒是一处绝佳的战场。
无需担心薛延陀大军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只要顶住正面薛延陀大军的攻击,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程处默他们这群纨绔,其实与李忘忧一般,这些时日也早已被薛延陀人给追得心烦意乱,憋屈不已。由其那些该死的狼骑日夜骚扰,更是让人火冒三丈。
听完李忘忧的打算后,众人倒也没有再犹豫,全都摩拳擦掌兴奋起来。
“子忧此言言之有理!干他娘的!直娘贼,追了我等那么长时日,该是让夷男那混蛋尝尝我等厉害了!”
“没错,特娘的,被人撵了上千里路,老子早就受够了!彼其娘之!”
“对,如今我等有上万兵力,便与夷男那老家伙斗上一斗!”
一旁的薛仁贵毫不犹豫,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大王,若是信得过末将,末将愿率领麾下将士为前锋,愿为大王效死!”
“愿为大王效死!”其余几名校尉,虽然觉得李忘忧等人实在疯狂,但这种时候却也说不得其他话,只能跟着薛仁贵抱拳请战。
李忘忧仰头大笑:“哈哈,这是自然,孤敢在此与夷男决战,也正是因为有薛校尉相助!此战能否取胜,全看薛校尉了!”
薛仁贵乃是唐初不可多得的猛将,贞观十七年投身军伍,跟随李二远征辽东,初战便立下大功。
史书描述,薛仁贵身着白衣,手持戟枪,腰挎双弓,大呼冲阵,所向无敌,高句丽军望之披靡!
三十岁的薛仁贵都这般勇武,难道二十岁的薛仁贵就
办不到?
要击溃薛延陀大军,关键便在于袭击下马骑兵阵的后军马队。只要击溃了薛延陀的马队,让薛延陀骑兵变成瘸子,那即便是以少打多,李忘忧也丝毫不怵。
之前他的麾下只有两千马军,而且没有猛将率领,他想袭击薛延陀人的后军马队,却也难以办到。
谁成想,历史的小翅膀扇动两下,居然因为一本《三国演义》,便让薛仁贵提前十多年投军,而且恰好率领唐军来援。
这自然给了李忘忧极大的信心。
他准备将自己麾下两千马军,以及来援的五六千唐骑,全部交予薛仁贵指挥。待双方大战之时,薛仁贵便领兵突然杀出,突袭薛延陀后军马队。
只要能够成功,那不消多说,十余万薛延陀大军,也不过是土鸡瓦狗尔!
李忘忧收起笑容,一脸正色肃然道:“薛仁贵听令!”
“末将在!”
“孤命你为马军统领,所有马军交予你统领,你可有信心率领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