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马周的缘故,本来冷淡的场面再次火爆起来。
虽说文人追星并不像现今的无知脑残粉,但是他们依然极具热情。
此刻现场一个个人挤人,人挨人,所有人都想往前冲,都想靠到马周身边。
有想要与之谈经论道的,有想要听马周传授登榜经验的,还有些甚至张口就要给马周当徒弟的。
学子们的高涨热潮完全是在喧宾夺主,反倒是将此次乾元书院的开幕搁置到了一边。
众人纷纷将马周围到中心,更有过分者,见陈牧站着碍事,随手就将其推到众人之外。
这可把马周可吓坏了,赶忙张口制止这混乱的场面:“诸位,诸位,尔等先安静一下,今日乃家师书院开幕,大家若想听学讲道,不妨待书院开门,大家一同入内就坐如何?”
“啊,对啊,好像今天是这乾元书院开门的时间啊!”
“先生不说我等倒忘了”
众人听马周这么一说,这才反应过来,似有这么一回事。
但有心人却听出此话中的怪异之处,都是一脸惊讶的看着马周。
“啥?这姓陈的竟然是马先生的老师。”
“开什么玩笑,就那个傻子,他也配。”
“可是这是马
先生亲口说的啊!”
“这……”
一时众人私下间也是议论纷纷,对于马周口中所说的恩师是陈牧,抱有极大的怀疑。
而陈牧见众人此刻甚是鄙夷的看着自己,心中气愤顿时骤起,此前的紧张情绪也随即消散。
冷眼看着这些学子说道:“怎么,你们觉得我不配吗?”
这是一个身着儒服的文人上前道:“笑话,马学士那可是荣登榜首的天纵奇才,尔等不过一个破商贾,有何资格当先生的老师。”
“就是,而且看你这年龄,能把四书五经读完已然算是不错了,想为人师,怕是早了几十年吧。”另一素装学子说道。
“也不洗脸照照镜子……”
“他也配……”
“什么东西……”
嘈杂之声顿时比此前更加严重,其中或多或少都是对陈牧的贬低与咒骂,这让陈牧内心更加不爽。
然而马周的心情却比陈牧更甚,当见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诋毁陈牧,马周即便再好的性子也忍受不住。
瞬间将身边之人推开大喝道:“家师如何,是尔等可以随意评论的吗?”
见到马周如此动怒,大家也都有些不知所措。
瞬间眼神中也充满疑问,但有一人站
出来一说,倒是解答众人心中不解。
“马学士,是不是这姓陈的威胁你啊,又或者此前你欠了此人恩情,不然为何要护着这厮。”
马周闻言回道:“威胁?家师怎会做这等下贱之事,若说恩情,传道授业解惑之恩,马周却铭记于心。”
说完又是躬身向着陈牧一拜。
众人见后,此刻也都有些说不出话来,毕竟人家马学士都说的这么直白了,他们也不知该怎么讲。
但是对于陈牧是马周恩师这件事,多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陈牧缓缓走到马周身边将其扶起,随后笑着对马周说道:“小周啊,别总这么说,怪肉麻的!”
马周抬头看着陈牧的目光道:“恩师受辱,身为徒弟的感同身受,若他们执意如此,弟子难怕凭着声名不要,定护老师周全。”
对着眼前这马周的态度,陈牧很是满意,现在的他也终于算是从刚才那种紧张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对着马周说道:“为师的事情,总归还需要为师自己解决才是,你且先一边看着吧。”
说着走到众人面前道:“那你们觉得我如何做,你们才信的过我是马周的恩师呢?”
一衣上画有墨竹的男
子走上前来说道:“此事也好办,既然马学士口口声声说你是其恩师,那想来自身学识定然高于他,既然如此,还请你就此情景做诗词一首,我等文人自能评判出个高低。”
陈牧见之,淡然一笑:“做诗,你当我不会吗?”
言罢将藐视众人,瞥见学府门外新栽桃花树,张口便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来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贱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花酒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一首唐寅的《桃花庵歌》随即而出,刹那间惊动众人。
众人品茗,陈牧不仅将自己比作桃花仙人,而且还将他们所在意的两种截然不同生活拿来做对比,直接将众人心中的矛盾之处直接指出。
你等笑他富贵一生,以贫寒高雅自居。
那我陈牧便要告诉你们,人人都有属于自己
的生活态度,岂能单凭富贵贫贱就可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