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神色上也出些了些许变化。
说来曲老早年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物,若非是对着制衣之道颇为感兴趣,何至于在这蓝田县安家,开了这么一个铺子。
而随着他年岁的增长,对于这干了这么多年的行当自然也有种难以割舍的情感在里面。
说是要转卖店铺,放弃这个行当,但其本质却
依旧难以将这些全部放下。
当听到陈牧的这个意思之后,也不知道曲老的哪根筋抽住了,竟然鬼斧神差的向着陈牧问道:“陈公子的意思可是想要小老儿为您效力吗?”
见曲老听出了自己话中的意思,陈牧当然也顺势而为道:“怎么,曲老可愿意。”
见陈牧给予了自己肯定的回复,曲老自然也有些心动,说让他继续能够从事自己喜欢的行业,这是何乐而不为的事啊!
可是当其正要答应下陈牧的请求,曲老的那个长子曲奉却突然说道:“陈公子请见谅,我家阿耶身体也非壮年,现今行动都需有人陪同,如何能给您当下人,让你驱使呢?”
曲奉也是一番好意,一来是心疼自家的老父亲,不希望他一大把年纪,还为别人打工。
二来他对于这种给有钱人做下人的人着实有些看不起,表现的最为明显的就是他对待那个给世家当走狗的王掌柜。
只要见到他就觉得恶心,想要怼其两句。
若非如此,也不会给自家父亲惹出那么多祸事来。
可不知情的他又怎能体会到自己的父亲,对于这衣行之事寄于了多大的情愫。
随即就在曲奉刚刚说完,曲老回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臭小子,老子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怎么现在就嫌弃老子年纪大了。”
曲老的这陡然暴怒,着实把陈牧都吓了一跳。
此前一直以为,曲老是个性子柔弱,遇事怕事的人呢。
没想到其发起怒来也还有些意思。
曲奉本来还想着是为自家父亲说话呢,谁曾想这一下子倒是惹恼自家父亲。
他可是知道当年自己的父亲刀口舔血之时,那可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现今虽然常常给人一股软弱的姿态,那也是因为有了他们这一家老小,这才显得有
些忌惮。
年轻时那脾气也都收敛了许多。
现今这暴怒,反倒是让曲奉隐约的看到父亲年轻时的样子,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阿耶,我……”
“你别说了,陈公子,你若不嫌弃小老儿这老身子骨不堪重用,那小老儿自然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劳。”说完竟然还想跪下。
也是陈牧眼疾手快,一下搀扶住这个老头,随后笑着说道:“曲老不必如此,我又不是招打杂的,无需你效力犬马。只要你安稳的坐在堂前,自然有人替你做事,而且,我陈家不兴那凡俗礼节,你老也别一直把自己的地位放的过低了。”
说完又看着曲奉说道:“你的孝心,我自然明白,不过也不必担心,我陈家待人向来厚道,若是觉得不妥,也可在衣行寻个事做,若觉得我陈牧待你等不公,亦可自行离去。”
他们也未曾想过,一个能结交裴家这样的人物,竟然能给他们两个平头老百姓开出这等优厚的待遇。
着实让曲奉这个一向觉得当世家走狗不好的人,也不由的疑惑了起来。
“难不成,这陈牧真就和别的世家商贾不太一样吗?”曲奉的心中想道。
见陈牧都把姿态放的如此低,曲老当然也不能驳了人家面子,随即也说道:“陈公子放心,小老儿别的可能说是不行,但要说对这衣行的生意,那可是信手捏来,只要没有外因干扰,小老儿保证定然铺子做的红红火火。”
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一下的气血上涌,还是因为陈牧让他心情愉悦,这曲老此刻仿若也年轻了几岁。
说话之间竟然都了那几十年的冲劲。
这让一旁静静看着的裴律师也不由暗笑:“陈兄御下,果真有方,日后我还是要多学学才是。”
想完这才劝说大家继续饮酒作乐,莫要辜负面前的佳肴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