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揪紧沙发巾,一只手臂遮着脸,她看不清他被遮挡阴影下的表情。
她蹑手蹑脚走上前去,顺势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毛毯——大叔这样睡觉会被冻感冒的。
她小心翼翼搭在他身上,可没想到自己万般小心却仍旧吵醒了大叔,他揪着沙发巾的手忽然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疼得她差点哭出来。
“夕夕……”
大叔的声音像是从胸腔中硬挤出来的,夏惟夕吓了一跳,慌忙推开他挡着脸的那只手臂。
大叔怎么了?生病了吗?
他眉头紧锁,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被冷汗打湿的衣服和咬紧下唇的牙齿分明昭示着他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大叔,大叔你怎么了?”夏惟夕脸都吓白了,拼命摇晃着大叔的身子问。
“夕夕……夕夕……对不起……”
他神志不清,却还只想着向她道歉,是他的错,他不该出口那么重伤害她……他现在才知道骂了她,他会比她更难过。
“大叔,我错了,我不该气你……”夏惟夕又感动又悔恨又害怕,泪水顷刻间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那团炽热的火焰轻易便被她点燃,他有些难耐,手一松,柔唇便覆上她的蜜桃小嘴儿。
“大叔,我错了,我不该气你……”夏惟夕又感动又悔恨又害怕,泪水顷刻间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大叔怎么了?他到底哪里不舒服?很痛吗?她小小的手在他身上四处摸索着,是不是哪里有伤?是不是感冒了?是不是她下药时的后遗症?
“别哭……”周北吃力地支撑着自己坐起身来,冰冷的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困了就……去睡觉吧。”
“大叔不睡吗?我带你到房间里睡!”夏惟夕作势就要把大叔从沙发上扶起来。
“不,我在这休息一下,不用管我。”
该死,老毛病了……不定期就会发作,这也是让他隐隐不安不想同她在一起的原因。
之前被子弹射中胸部险些伤及了心脏,虽然经抢救捡回一条命来,却就此留下后遗症,一生气涌动的血液就会压迫心脏部分已经扭曲变形的血管,心如绞痛。
无论是隐疾还是年龄,他都配不上夕夕,此刻想起这些,他更觉得有些动摇。
夏惟夕虽然不舍得把大叔一个人丢在这里,可是见他唇色终于有些许缓和,她至少放心下来,心想大叔可能是较之前好一些了。
她跑去厨房为大叔端来温开水,又扯下纸巾小心翼翼擦去大叔额上的冷汗。
“大叔,有没有好受一点?”
她看着他端起水杯,在唇间轻呷一口,缓缓咽下。
“去休息吧。”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扯出一丝笑意。
都怪她不好……夏惟夕愧疚死了,可大叔一个劲催促她去睡觉,她不敢不从,更不敢在他耳边一个劲念叨,生怕又惹大叔难受。
她依依不舍地走进卧室,换了睡衣去洗澡,大叔自始至终都未再去房间里看她一眼。
下次她一定会考个满分回来,绝不会让大叔生气了!
下次她也绝不会再顶嘴,大叔说什么她都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