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下来的,她只知道照片上的她笑得很开心,在照片旁还附了一张小小的大头照,她和大叔两个人,头倚着头靠在一起,亲密无间。
那场景她到现在还记得,她非要央求大叔照一张合照不可,大叔不爱照相,所以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才不得不面容僵硬照了一张,她喜欢的不得了,打印出来,恨不得贴的满屋子都是。
相框上纤尘不染,似乎是有人每天都在擦拭,夏惟夕震惊得一时间竟然回不过来神,直到大叔轻叩桌面,她才记起要打电话。
助理很快就带着医生来了,夏惟雪被人抬了出去,剩下坐在沙发上的小宝贝不知所措,他定定看着夏惟夕,忽然叫了一声:“妈咪!”
……
夏惟夕立刻讪笑一声,心想这宝宝该不会是脑子有点问题吧……怎么会把她认成是夏惟雪呢?难道是刚刚她吓到他了?
“妈咪!”小家伙又叫了一声,摇摇晃晃从沙发上蹦下来,跌跌撞撞一路走上前,晃着她的衣角道,“妈咪,妈咪。”
“我不是你妈咪……”夏惟夕尴尬地解释着,“小宝贝,你的妈咪不舒服,她晚点就会来接你好不好?”
小家伙眨眨眼睛,很是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沉默半晌,忽然歪着小脑瓜,怯生生地叫了一句:“小妈咪?”
……
夏惟夕无助地看一眼大叔,小宝贝也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忽然拍手道:“爹地,爹地!”
夏惟夕心里一寒,她这才想起原来自己不过是个局外人而已,大叔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虽然来之前一再暗示自己,可当真要面对这个现实时她还是会难过,这难过比她想象中更甚。
“他很信任你。”周北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他叫慈慈,你带他出去玩会吧,5点的时候准时把他带回来。”
夏惟夕欲哭无泪,她能说她不想跟这个小家伙在一起吗?为什么要让她当大叔孩子的保姆,她又不是植物人,她会心痛的好不好!
可这个小家伙居然很开心,一直在她旁边叽哩哇啦说着她听不懂的呀呀之语,她被缠得没办法了,只好装作不经意般忽然撩起自己的发丝,恶狠狠地说:“你看!看姐姐头上的疤痕!姐姐很可怕的!”
小家伙真的被吓到了,他猛地一愣,葡萄似的大眼睛里闪过一阵惊恐,他看看夏惟夕,又看看坐在一旁的爹地,忽然哭着说:“小妈咪受伤了!”
夏惟夕快要疯掉了,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人告诉她当大叔的贴身保镖还要哄孩子?
她只好一把拎起这小鬼头,捂着她的嘴就逃命似的跑了出去,一口气逃到一楼大厅里她才松开手,叹了口气,对着傻掉的小家伙说:“你为什么非得粘着我不放呢?”
她忘了他太小,他才只有两岁而已,他根本就没法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完全对牛弹琴。
小家伙眨了眨眼睛,硬是挤出一颗泪珠来,他含着手指头,想了半天才怯怯地说:“小妈咪漂亮。”
拜托……她这脸都快丑到姥姥家去了,那么大一块疤痕,他刚刚还差点被吓哭过!
“你看好了,我哪里漂亮!我很吓人的!”她又撩起额头的发丝,她不信吓不退这小鬼头!
没想到小家伙竟然小脸一瘪,伸出小手去,小心翼翼地摸着她额头的伤疤,脆生生地问:“小妈咪,疼不疼?”
他柔软的小小手就触碰着她的脸,尽管没有直接触及到她的肌肤,她却还是能感受到从他指尖传来暖暖的温度,他葡萄似的大眼睛里闪着小孩子式的心疼,这一刻夏惟夕忽然一点都恨不起来了。
小孩子永远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她无奈地将小家伙抱到自己怀里,边陪他玩手指头边问:“小宝贝,告诉我,你喜欢你爹地吗?”
慈慈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抠着她衣服上的纽扣,过了半天后忽然抬起头,莫名其妙说了一句:“爹地是谁?”
“恩?”夏惟夕不由诧异,这小宝贝难不成是天然傻?他自己搞不清楚自己的爹地和妈咪吗?
“你刚刚叫的那个人,他不是你的爹地吗?那个高高的,帅帅的……”
小家伙又吃力地想了半天,然后又点点头,再摇摇头,随后又低下头去玩她身上的纽扣。
沟通无能,夏惟夕索性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背着小宝贝在外面转了好大一圈,到傍晚时才回来。
差5分钟五点,怕时间会晚她忙不迭把小家伙送上楼去,站在门外毕恭毕敬敲了门并报上自己身份后,直到房间内的男人应允,她才进了门去。
岂料一推开门,她竟然看到大叔的私人医生,他站在他桌旁,回身望着自己,怀里的小宝贝一见立刻激动万分地从她背上挣脱下来,一摇三晃地道:“小爹地,小爹地!”
……
夏惟夕都要哭了,她暂时不理这个错乱的小孩子,只是直直望着那个盯着自己的男人,他的神情中写满了质疑和诧异,看得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倘若有人能发现她这张脸的异样的话,那一定是金先生无疑。
情急之下她不由脱口而出:“金——”
可话到嘴边她忽然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