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很干净,从来没有人碰过的,这两年,我很爱惜自己。在山洞里说那些话是为了骗你,想看看你的反应。”
“你觉得我会信么?”他亲吻着她的唇,却不愿除去他们中间的最后一层阻碍,“夕夕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纯洁最干净的,无论发生了什么。”
她主动,他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放弃对她的占有。明明已经情潮涌动,明明已经情欲蔓延,他却还硬撑着,一遍又一遍吻她的面颊和锁骨,生生压制着自己的望。
“大叔为什么不回应我?难道你不喜欢我了么?”她鼓起小脸,故作生气,小手胡乱在他胸膛抵着,拽着他的衣襟。
“怕你后悔。”他的声线沙哑,透着浓浓的渴望,他的意志在瓦解,冲动即将战胜理智。
此时此刻他很清楚,他身下的夕夕宝贝明天就要嫁给别人,她能属于他的只有这最后一夜,接下来的就是无止境的等待。
夏惟夕苍白着一张小脸摇摇头,她不会后悔,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值得她后悔,然而唯独和大叔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从不后悔。
“我永远喜欢大叔,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大叔。”
她如是说,紧接着便在他身下除去自己的最后一层屏障。
周北深吸一口气,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悲凉,觉得无奈,那种眼睁睁看着幸福从指缝间流走的感觉让他失控,事到如今他不知道除了要她,还有什么能够向她诉说自己两年来彻头彻尾的思念。
“我也永远爱你,我等着你,无论多久,我等你回到我身边。”
三天后,夏惟夕如约嫁给宗世勋。
没有繁复的婚礼程序,没有喜帖,甚至没有一句完整的,真心的祝福。
她曾经无数次憧憬自己的婚礼,那应该是一场盛大的、梦幻的、彻头彻尾洋溢着幸福的婚礼,而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能为她见证她初为人妻的只有大叔,只有柠柠和顾清,只有莲少卿一家,只有死去的丽莲。
夏惟夕穿着洁白的婚纱,样式是柠柠陪她一起选的,她还记得当柠柠听说她要结婚时那惊讶的神情,嘴张的都能吞个鸡蛋了。
这所有的事情都让柠柠无法接受,包括好友丽莲的死,包括夕夕亲手杀了姐姐夏惟雪,包括她和大叔分手,嫁给宗世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夏惟夕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憔悴的小脸总算变得有些漂亮,这是位于西郊的一座小教堂,没有牧师,只有莲少卿打算用自己插科打诨的功夫撑场面;没有宾客,只有稀疏几个友人。
“说实话,我真以为你让我来是主持你的婚礼,枉我做了这么精心的准备。”莲少卿如是说,拍着周北的肩膀,一脸无奈。
而周北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
老实说,莲少卿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两个人之前感情好的如胶似漆似的,他们全家总动员,连小公主都抱来了,没想到喝的居然不是周北的喜酒,他们都喜欢的小豆丁竟然要嫁给别人,新郎居然不是周北。
“怎么搞的?你不再争取一下了吗?”
周北失神望着窗外,轻声说:“不用了,她的决定不会改变。”
“兄弟,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当初我对子晴——虽然不太光彩,可是我必须劝你一句,有的时候一旦你决定放手就是一生错过。你爱她,她爱你,为什么你们要让这种事情发生?在彼此都有感情的时候横插一个第三者出来?”
见周北不语,莲少卿叹了口气,复又试探性在他耳边商量着:“婚礼是谁的,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到时候如果你愿意,你就不用把她移交给宗世勋,你直接牵着她我为你们证词好了,她再不依也不会跟你闹翻,何况哄一哄最后总会好的,子晴当初不也是千不愿万不愿的从了我?现在你问她还愿不愿了。”
周北苦笑一声,摆摆手。这个话题他当真不愿再听下去了,他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冲动,然而他太理智,有时候太理智不是什么好事,正如莲少卿所说,一念之间,失去一切。
这或许就是命,他第一次这么屈从命运的摆布,感情的事情真的不是两个人说了算,并不是有情人就一定会终成眷属。
倘若让夕夕违背自己的意愿,无论他能给她多少幸福都无法抹去她心中的遗憾。
宗世勋一袭白色燕尾服,静静立在不远处的地方,笔挺的衣衫将他衬得修长清瘦,如刀刻一般俊逸的脸上竟浮现上一丝与这喜庆日子极不相称的寞落。
他不开心,不止为失去丽莲,更为夏惟夕的执念。然而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有一个心结在那里,不解开就只会深陷进去,无法自拔,直至心灰意冷,直至崩溃。
他已经放弃了对她的劝说,长久以来他都一直在试图麻痹自己,说服自己能给她幸福,她嫁给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然而当她看到站在候厅里的夏惟夕,精致的小脸上一抹难以掩饰的苍白和决然,他终于轻轻叹了口气。
柠柠最后帮夏惟夕整理着婚纱,她瘪着嘴问:“夏惟夕,你不开心,对不对?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都准备着把这场婚礼变成你和大叔的婚礼呢。”
不管别人怎样,柠柠反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