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兴奋和终于抵达目的地的狂喜中开始构想这次出行的有趣,然而出车费的时候又出了小插曲,仗着今天来了个金主,除了柠柠和米娅,剩下的人都不约而同理所应当享受着金主带来的福利,连问都不问一声就闷头往山上爬,仿佛周北就该是他们的提款机。
周北颇无奈地笑笑,现在的小孩子啊……假如他今天没有来,他们又要怎么办?
只知道玩闹的一群年轻人很快便开始爬山,在钢筋水泥中生活的他们很少会有这样高强度的体力活动,兴奋只在一瞬间,没过几个消失那兴奋便转化为无尽的失落和抱怨——这还要多久才能找到他们的目的地?
不少人开始显露出疲态,尤其是女孩子们,除了夏惟夕和米娅,剩下的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远远甩开。
米娅是外国人,身体素质肯定强于这些中国的孩子,夏惟夕有两年的魔鬼训练做铺垫,爬个小山对她来讲简直如同玩一样轻松。
可剩下的就没那么好运了,有叫着肚子饿的,有叫着口渴的,还有叫着累得走不动的。
周北一个头变成两个大,他走在队伍最后面做照应,然而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让这些小家伙们好好吃点苦头,改掉他们这一身娇生惯养的坏毛病!
“走不动了走不动了,我要吃午餐。”终于,魏甜甜第一个倒在旁边,不料身下一滑,手一撑地,弄了一手泥在手上,狼狈不堪。
“等找到水源再休息吧。”周北不得不将这些孩子们又再度叫起来,跟在他们后面无可奈何地往上走。
潺潺水声逐渐入耳,夏惟夕和米娅双双发现了司机口中那条清澈的小溪,溪水自山上而来,清澈见底,溪水清凉透心。
这些孩子仿佛从来没见过这么原生态又无人打扰的东西,一时间全都哗啦围了上去,在水边嬉闹,甚至想要去捉河里那些悠然自得的小鱼。
“不要掉进去了——”周北的声音淹没在众人的嬉闹声中,他只好叹了口气在夕夕身旁站定。
“大叔,你是不是觉得很累?”夏惟夕顽皮一笑,嘻嘻哈哈地问。
在这一行人中大叔已经不知不觉担任领队和照顾大家的家长任务,然而照顾这些年轻人对于大叔来讲似乎比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还令他头疼。
周北还没等回答,忽然有个人惊呼了一声,学生会主席竟然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摔进了水里,连带着把女友也带进了水,虽然溪水只到小腿,却因为是坐着进去而弄得浑身上下湿透透。
两个人哆哆嗦嗦上了岸,周北忙走上前去,厉声问:“怎么回事?”
许是他从来没有用过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一时间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学生会主席上下牙直打架地说:“她……她想要那条小鱼,我去帮她抓,结果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我刚刚说的什么你们没听见吗?”周北有些火冒三丈。
“你算谁,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们又不是夏惟夕。”魏甜甜在一旁讥笑着咕哝了一句,立刻换来柠柠的一个大白眼。
女生貌似扭到了脚,正浑身湿哒哒捂着脚踝坐在河边,好不狼狈。周北环顾四周,看不远处有一处供休息和烘干衣服的空地,便对大家说:“到那边去,顺便把衣服先烤干,谁能找些干苔藓来?”
“什么是干苔藓?”柠柠从未听说过如此新奇的东西,好奇地插话问。岂料米娅和乔竟然很懂行地说,“我们去。”
说话间已是走出这片区域,周北又吩咐落水的男生背起自己女朋友到那片空地上,两人湿漉漉的衣服都贴在一起,实在是有些难受。
米娅和乔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弄来一大堆干苔藓。周北站在那里看着一群小孩子说:“火柴,打火机有没有?”
“打火机?你在说笑吧?森林里不是说严禁火源吗?我们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魏甜甜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这个大龄男青年无知又不守规矩。
“你们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带齐,还想跑出来野游?”周北看魏甜甜的眼神如同看一只怪物,她是有多忠实于书本,才能古板到这种地步?
“我带了,但是在背包里——”学生会主席愁眉苦脸地指一指自己已经湿透了的背包。
周北只得再度无奈地叹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防风打火机,火苗在空地中间的干苔藓上猛然着起,两个快要冻僵了的家伙立刻围了上去,差点流下激动的眼泪。
他走上前去,对着脚踝处受伤的女生蹲下身说:“我看一下你的脚有没有伤到骨头。”
她脸色一红,这么帅气的男人此刻正俯身在自己面前,难免有人不会想入非非,何况他还要同自己做这么亲密的接触,要和自己肌肤相触。
小心翼翼挽起裤腿,周北修长的手指捏上她的脚踝,小女生痛得惊呼一声,然而更多的是心底异样的感觉流淌。
这个男人……看似很冷漠很严肃很无趣,就连手指间都是冰冷的,可尽管如此,却依旧撩拨起她心头那团虚荣而又不够成熟的小火焰,眨眼间就将她顷刻焚烧。
她怔怔看着这位传说中的男人在她脚踝上摸索着,这一瞬间她很庆幸这个男人并非因为身份悬殊而对别人不屑一顾,刚刚的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