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准时举行,在神父的示意下,周北转过身来,看到就站在红毯尽头的小丫头,她着一身典雅而高贵的婚纱,那么美丽,就那样站在对面,盈盈朝着自己微笑。
那一刻,尽管之前有过心理准备,也并非第一次看到她穿婚纱,然而当她向自己走来时,他却还是愣了一下,眼眶蓦地湿润起来。
该怎样形容他此刻激动的心情?他只觉得心中曾经酸涩,曾经疼痛,然而那些过去都已经被如今的完美结合而取代,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没有白等,没有白疼,她终于要嫁给自己了。
心如是想,情却难以自控。
他喉咙酸涩,有一种声音呼之欲出,然而那声音却像是卡在他的喉咙里,他无法张开口,只能就这么深深凝望着她。
周北,这个传说中从来不曾动情的男人,却在这一刻,蓦地从眼角溢出一滴晶莹的眼泪。
他的小娇妻款款向他走来,一时间他忽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梦吗,还是现实?会不会醒来就发现一切都不复存在?
越是幸福,就越担心失去幸福。
他真的即将拥有她,娶她,陪伴她直到地老天荒,他们可以的,对不对?
他用力掐一下手掌,尖锐的疼痛表明这并非梦,而是现实,一颗心终于渐渐落了下来,他定定看着她,眼睛里只有她。
不长的距离,却再次如同走了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夏惟夕一路上看到了酒糟鼻子迈克,看到了休和里昂,看到慈爱的爷爷和依旧气不太顺畅的奶奶,看到大叔的养父养母。
她看到了所有她想要看到的人,他们都笑着点头示意,眼中是浓化不开的祝福。
这些就够了,夏惟夕点头谢过,她收回目光,带着失而复得的信心,一步步靠近她心爱的男人。
莲少卿牵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周北面前站定,将她的小手送到周北面前,笑着说:“女婿,这次换我把她托付给你了,替我好好照顾我女儿。”
“我一定会。”周北接过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用力捏在掌心中。
许是因为激动,许是因为思念太深,这个无论多少艰险和困难都岿然不动如巍峨山峰一样的男人竟然红着眼眶,声音哽咽,情不自禁将他的小妻子用力拥入怀中。
这拥抱对于宾客们而言太早,对于他而言却太迟,好在这一次他终于抓住她了,他的眼泪,只为她一人而流。
夏惟夕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伸出小手拭去大叔眼角那让她感动的泪水,此时此刻她的心情亦不能平静,大叔哭,她也跟着哭。
她曾经无数次信誓旦旦要嫁给这个男人,从一开始的穷追不舍到后来的险些失之交臂,她都不知道如果宗世勋不离开的话,她这辈子还有没有希望和大叔在一起。然而无论怎样,此时此刻,她已经站在他面前,只等着完成这神圣而庄严的仪式。
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她心中默念着早早就背下来的誓词,小手坚定地回握大叔的手,片刻都不愿分离。
米歇尔教堂的神父阅历甚广,然而这一刻他依旧被深情凝望对方的一对新人而感动,他在这里见证过无数场婚姻,然而大多却是利益的结合,无爱的彼此,机械般重复着那些冗长的台词。
鲜少有人像他们这样,尤其是像这个男人一样,当他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穿着婚纱朝自己走来,他感动到流泪,他一定是在心底觉得,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最激动的时刻。
还能说什么呢?教父会心一笑,翻开圣经,庄严而神圣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堂:
“各位来宾,我们今天欢聚在这里,共同见证周北先生和夏惟夕小姐的婚礼。
“婚姻是爱情和相互信任的升华。它不仅需要双方一生一世的相爱,更需要一生一世的相互信赖。
“今天周北先生和夏惟夕小姐将在这里向大家庄严宣告他们向对方的爱情和信任的承诺。
“周北,你是否愿意娶夏惟夕为妻,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吗?”
周北闻言,低头看了眼心爱的小女人,几乎片刻都不思索地沉声回答:“我愿意。”
无需有丝毫犹豫,他就是这么爱他的夕夕,他愿意用生命守护她,爱着她,和她结婚生子,从容老去。
“夏惟夕,你是否愿意嫁给周北,让他作为你的丈夫,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吗?”
夏惟夕听到自己名字时,心竟然不可遏止地砰砰狂跳,她又急又紧张,一激动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咳咳咳。”
偏巧不巧,新娘在婚礼上卖了个关子,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明白这突发状况将会意味着什么。
夏惟夕呛得不清,眼泪都给咳出来了,周北又好气又好笑,索性拍着她的脊背轻轻帮她理顺呼吸。
夏惟夕红着脸抬起头来,她觉得自己好对不起大叔……
稳定心绪,她深吸一口气,清脆得如同风铃一样悦耳动听的声音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面:
“我,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