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跟着女儿进了产房,周北听着夏惟夕在里面一声比一声惨的叫声,眼眶都红了,几乎要把地面跺个窟窿:“不行,我得进去看一看。”
医院是周氏的,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一声令下护士忙为周北找来衣服换上,带着他进了产室。
他步步走上前去,看到那个叉着腿头发都粘在脸上的血糊糊的夏惟夕,天啊……这是她的宝贝吗?这是在生孩子吗?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折磨人的刑罚!
“大叔……”夏惟夕气若游丝,满脸泪痕,伸出苍白的小手抓向她,周北立刻握紧她的手,眼泪滴在她的手心上。
“宝贝,实在忍不了就算了……”
“不行不行!我都……啊啊都忍了这么久了!那是我和大叔的孩子,我不能放弃!”
她紧紧握着周北的手,本来就很短的指甲深深嵌进他的肉里,周北用手帕不停擦拭着她头上的汗,他真想说算了吧什么孩子都不及一个她重要,他们回家,他再也不会让她忍受这些折磨!
这比听说来得可怕的多,他从未想过会把夕夕折磨成这样,如果早知道他干脆早一点结扎算了!也用不着夕夕受这么大苦!
“夏女士,再用力点好吗!”护士和助产医生焦急万分,可夏惟夕连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再用力她就只好用力去死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五个小时……
屋里是不眠不休,屋外的莲少卿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蓦地想到子晴,当年的子晴一定是在比这更孤单的情况下生下了他们的孩子,那个时候,她身边没有自己的陪伴。
夏惟夕精疲力竭,汗水将整张床都湿透,周北被她的叫声震得耳朵嗡嗡直响,可孩子却依旧一点要出来的意思都没有,简直要把他逼疯了。
“还不行吗?”夏子晴也开始焦急了,再这么下去不说孩子,就连夕夕都有危险,她出血出的太多了,她太瘦,根本承受不了这么残酷的折磨。
“周先生,夫人,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要剖腹产了,不然孩子可能会窒息。”医生擦一把汗说,可下一刻就被周北捏住肩膀。
他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他扣着她的肩狠狠说:“我不管!怎么让我老婆不痛苦怎么来,你必须把她的痛苦减小到最小程度,不然你们死定了!”
医生忙不迭点头,开始跟其他几位商量剖腹产的计划,可孩子现在的位置很尴尬,上不去下不来,刀口都不知道往哪搁。
“产妇在大出血。”一个护士尖叫一声,周北忙过去看了一眼,可只一眼,这个曾经在枪林弹雨中九死一生的男人就落下泪来,他看着床上气息奄奄的夏惟夕,用力握紧她的手说:“夕夕,你必须忍住,我们不生了,大叔现在就带你回家。”
“不……不行……”夏惟夕眼眶中溢出眼泪,“那是……是……我和大叔的孩子,我们不能……不能丢下他。”
“先生,产妇的情况有点危险,她已经开始大出血了,孩子和大人可能只能保下一个来,您看您是不是商量……”
“保大人,这还用问吗!快点,别让她再受这种折磨了!”
产床上的夏惟夕精疲力竭,可她却忽然感受到宝宝生命迹象的逐渐消失,不……她不能……那是她和大叔的孩子,大叔盼了那么久,他甚至买好了衣服买好了婴儿车买好了宝宝的小床,他们甚至为他规划好一切……
“让我生下他!让我生下来!”她忽然大力挣扎着,似乎是感受到妈咪的痛苦,小宝贝竟然十分争气,终于露出了一对小小的脚丫。
顺产的时候先出头才是正常,如果先出脚就是难产,护士们丝毫不敢怠慢,忙里忙外为这对多难的母子帮忙。
夏惟夕意识飘忽,她觉得她快死了,可是没关系……她和大叔……有爱情的结晶了不是吗?如果她死了,大叔至少不会太难过,他有他们的孩子……
不知想了多久,直到灵魂快要出窍,夏惟夕才被一声嘹亮的啼哭从鬼门关拉回来。
“是个小丫头!还很健康呢!”
夏惟夕终于松了口气,紧接着,眼前一黑,便蓦地失去知觉。
夏惟夕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像被什么东西搅过一番,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的她如同捡回一条小命。
完全无法动弹,甚至连动一动小手指都是疼的,骨头的痛简直比上次为小公主献干细胞还要痛,她不禁暗自思付自己要用多久才能下得来床。
睁开眼睛,视线虽然是朦胧,但已经可以依稀辨认出一双红了眼眶的深邃眼眸,紧接着,一只温暖的大手覆在她发丝上,轻轻摩挲。
“夕夕,你醒了?”
周北声音温柔而又充溢着幸福,就在刚刚,他的小丫头还命悬一线为他诞下近4公斤的小不点,她真的太棒了。
夏惟夕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复又睁开,因为之前叫的太惨烈,此刻她张张嘴却说不出来话,周北见状,忙倒了杯温水给她,见她动不了,索性自己亲口来喂。
“我们的宝宝呢?”夏惟夕终于回过神来,她简直用半条命换来的小女儿,说什么也得赶紧看一看,宝宝还好么?
周北闻言笑笑,在她面颊上落下一吻:“你妈妈在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