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序一头乌黑的长发用嵌宝石的冠冕束起,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胸前的龙威武霸气如他的主子一般,眼神狠辣,睥睨天下。
脚踩黑色金丝祥云纹靴子,从容走进来,高大的身影将景姝婳笼罩住。
景姝婳微微抬眸,慕容序剑眉星目,面容俊朗,美眸深邃,身姿挺拔,举手投足皆是高贵和优雅,真真切切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慕容序跟她先前伺候的那个狗皇帝简直就是两个极端,难怪原主对慕容序一见倾心,恨不能将心挖了捧到慕容序面前。
景姝婳收回视线,福身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慕容序立即觉察出一丝不同,目光锐利。
“平身。”
慕容序径直走到一旁坐下,直直的盯着景姝婳,以往景姝婳见着他,眼睛都是黏在他身上的,今日倒是怪异。
“朕听闻你早上落水了,如今觉得如何?”
景姝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好的皇帝,只可惜是个瞎子,她就站在他面前,有没有事他不知道?
景姝婳转了一圈,挤出一丝笑。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无事。”
可看清楚了?
慕容序转动手中的玉扳指,若是换做之前,景姝婳该是满眼感动,一脸羞涩地看着他。
怪异!
“你是如何落水的?”
景姝婳看向慕容序,他分明都知道,还要亲自过来问她,多此一举。
“嗯,白答应觉得臣妾好欺负,故而想溺死臣妾。”
“当真?”
景姝婳看着慕容序,被老东西毒死的恐惧提醒她,皇帝的心思比十八城地狱还要深。
尚未弄清慕容序的狗脾气,她且先试探一二。
“比真金白银还要真,陛下不要怪罪白答应,只因臣妾太过貌美,让白答应自惭形秽,所以白答应一怒之下才会推了臣妾,臣妾真的无事,陛下若是想罚白答应,臣妾没有不应允的,一切都听陛下的。”
慕容序摩挲扳指的手停了下来,眼底露出一点探究的情绪,还有一丝怀疑。
“你想让朕处罚白答应?”
“那自是不用,白答应已经知道错了,臣妾进宫三年有余,不会跟她一般计较,所以陛下千万不要,绝对不要处罚白答应。”
慕容序嘴角带起一丝冷意,分明是坐着的,可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景姝婳无法忽视。
景姝婳也不是吃素的,微微挺直身子,坦然面对慕容序的打量。
“可朕怎么听说,白答应被打得不轻,而且还是你打的。”
“陛下,臣妾之所以动手,原因有三。”
慕容序微抬下巴,示意景姝婳继续说下去。
“其一,陛下政务繁忙,鲜少有时间陪伴臣妾,臣妾看着这些物件,心中才能得到一点慰藉,阖宫上下都知道臣妾的心思,
白答应却一而再再而三索要臣妾的东西,给出去的不是吃食物件,而是臣妾的一颗心,臣妾可以把命给她,可那些吃食物件是陛下对臣妾的心意。
其二,臣妾今早差点就死了。”
景姝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个蠢货是如何能面无表情将情情爱爱挂在嘴边的,实在太难为她了。
深呼吸一口气,低头翻了个白眼。
“其三是白答应要臣妾动手的,她说要到陛下面前告臣妾的状,臣妾只能遂了她的心愿。”
景姝婳赶忙闭上嘴,再说下去就要吐了。
“你倒是体贴。”
“多谢陛下夸奖。”
慕容序手指拂过椅子把手,慢慢收紧,勾起一丝玩味,他怎觉得景姝婳牙根都快咬碎了?
同一个人,前后态度截然不同,当真是怪异。
莫不是从前种种都是装的?还是经历一次生死变了性子?
景姝婳半截心冷了下来,她知道慕容序不信她,越是如此,她越不能跟慕容序解释她的奇怪之处。
慕容序不是青烟青凝,她们二人对她的话,向来都是不带脑子执行的。
面对慕容序的后宫,她亦是可以用那一番说辞,可慕容序是掌控天下的帝王,是十六岁就登上高位的君主。
若是他连这点洞察力都没有,早就被吃干抹净了,他们也没有机会面对面猜忌试探。
所以她只能任由慕容序怀疑猜测,只要她没有叛逆之心,不祸乱后宫,慕容序就没有无端杀她的道理。
当然,也不是十分准确,要是慕容序是个昏君,她的人头不日就要落地。
“臣妾让人做了陛下最爱吃的宫保鸡丁,香菇笋丁,豌豆火腿丁,陛下可要留在临华宫用晚膳?”
景姝婳出声打破了殿中的沉默,已经先忍不住勾唇。
“好。”
景姝婳嘴角抽了抽,慕容序有病?
以往原主这样说,慕容序都是迈步就走,今日吃错药了?
难道她今日格外美丽?
景姝婳慢慢往后挪了半步,侧身看着铜镜,形容憔悴,未施粉黛,一袭月白色宫装。
眼中闪过惊喜,确实有点病态美。
可这也不该是慕容序留下的理由,后宫难道找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