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涵好似抓到了景姝婳的把柄,忍不住开口。
“呀,顺嫔,你居然在寝殿里面放置刀剑,你究竟是何意?”
“若是陛下不小心惹恼了你,你要是一时控制不住脾气,那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王锦涵眼底带着冷笑,讥诮地看着景姝婳。
蠢货,不过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帮了她一回。
景姝婳冷眼扫了一眼得意的贵妃。
脑子有病!
“臣妾即便活够了,可也不会蠢到要连累整个家族陪着臣妾一块死。”
“本宫可不知道,毕竟本宫可不会在寝殿中放刀剑匕首之类,一看便是居心不良的器物。”
景姝婳将桌子上用帕子包好的簪子丢到地上,簪子上面还带着血。
“臣妾没说用刀剑,刺客也没说臣妾用刀剑,贵妃这么笃定,不知道的还以为贵妃躲在臣妾的寝殿。”
王锦涵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明晃晃被景姝婳摆了一道。
“若是寝殿中有簪子是大锅,贵妃娘娘的罪责应当比臣妾重。”
景姝婳说完,凉凉扫了王锦涵的满头珠翠,金簪,玉簪,银簪,王锦涵多得是。
王锦涵自觉理亏,死死瞪着景姝婳。
“朕说过的话,看来贵妃都忘记了。”
王锦涵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臣妾不敢忘,臣妾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
“朕很好糊弄?”
慕容序一句话将王锦涵所有的解释都堵了回去,王锦涵再不敢多说半个字,低着头任由恨意翻涌。
“顺嫔,你还没回答朕。”
慕容序脸上的神情虽然没变,可景姝婳却敏锐的察觉到慕容序生气了。
她才是应该生气的那个,刚被行刺又被冤枉。
景姝婳放下袖子,起身跪下。
“刺客的眼睛,的确是臣妾所伤,刺客当时只漏出一双眼睛,臣妾慌乱之下拿着簪子,想也没想就朝着他的眼睛刺了过去。”
慕容序盯着景姝婳的头顶,看不出她的情绪。
“你胆子倒是挺大。”
且不说旁人,即便皇后遇到刺客,也不会如此淡定,更想不到要反击。
“臣妾想活着。”
景姝婳这几个字倒是极为坦诚,方才那句话他不尽信,但是这句话却是可信的。
“起来吧。”
慕容序的大手伸到景姝婳的面前,景姝婳一双素手递到慕容序的手心。
慕容序轻轻一拉,景姝婳跌倒在慕容序的怀中,撞上慕容序结实的胸膛,能清楚听到慕容序快而有节奏的心跳声。
疯狗!
景姝婳耳根一红,立即从慕容序的怀中出来。
“臣妾不是故意的。”
可落在别的妃嫔眼中,就是景姝婳故意投怀送抱。
“嗯。”
慕容序瞥到景姝婳耳根的红晕,眉眼轻轻向上挑,心底涌起一点愉悦。
“司南,继续审。”
景姝婳低着头,心中好笑,既然慕容序存心让人误会,那她就配合一二。
演呗,看谁能演过谁?
临华宫外,打板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楚地落入殿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尤其是淳妃。
板子每落一下,好似就在她的心上跳一下。
景姝婳的目光落在淳妃的身上,快了。
“陛下,内务府的人过来了,他是咸福宫的洒扫内侍。”
“怎么可能,他分明是。”
淳妃意识到说错话,目瞪口呆地看着慕容序。
“陛下,他不可能是臣妾宫中的洒扫内侍。”
“淳妃倒是亲和,连宫中的洒扫内侍都记得一清二楚。”
慕容序声音冷然,分明是六七月的天,可是却让淳妃如坠冰库。
淳妃跌坐在地上,一张小脸跟腊月的雪一样白,唇瓣哆哆嗦嗦,不安的看着慕容序。
自从慕容序登基,她便进宫了,虽然不得盛宠,但是她也曾得宠过一段时间,也了解陛下的品性。
陛下最讨厌别人把他当成傻子,而且她刚才过于紧张,第一句话就露馅了。
她父兄军功赫赫,娘家背景显赫,只要她主动认错,陛下定然会看在她家族的份上,给她一条生路。
景姝婳的父亲已经待在通政使司副使的位置上快十年了,即便景姝婳进宫,也得不到半点升迁,景家如何跟她的母家相提并论。
她父兄可是替陛下安定江山的功臣,陛下决计不会为了景姝婳为难她。
“淳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淳妃一把撩起自己的袖子,梨花带雨地看着慕容序,一派楚楚可怜。
“陛下,你看看臣妾的手臂。”
王锦涵离淳妃最近,看到淳妃手臂上溃烂的伤口,眼睛瞪得像铜铃,心中生出后怕,默默往后挪了挪。
该不会传染吧?
王锦涵脸色阴森,脑中搜寻了一遍,刚刚淳妃进来的时候,她碰淳妃了吗?
好像没碰。
但是手臂怎么有点子痒,王锦涵抱着自己的手臂,一阵后怕。
淳妃手上原本被蛇咬伤的两个口子